猴頭菇不會說話,搖尾巴的幅度又大了點。
楚杭不知道蘇烈是去哪裡找人了,反正是沒找到。
後來聽許麓州說才知道盧羽勛家和他舅舅家都被蘇烈攪了個天翻地覆,再後來盧羽勛家的公司股票一路下跌,他舅舅在藝術道路上也是屢屢受挫,連那些長期合作的投資商也都漸漸散夥了。
楚杭不懂這些商業大鱷之間的利益糾葛,但他知道雲弧在其中是什麼地位,也知道得罪了雲弧意味著什麼。
然而這些都只不過是蘇烈徒勞的威脅和泄憤手段罷了,他的目的始終沒有達到。盧羽勛家裡是咬緊了牙關不承認,沈桐也像是人間蒸發了,後來連蘇毓都被她兒子從地球的另一端給搬回來主持大局了,沈桐還是沒找到。
期間盧羽勛本人倒是現過身,差點又被蘇烈揍,但他看起來絲毫不怕。警察也在拼命調查,可惜並沒有證據能證明盧羽勛和沈桐的失蹤有關,事發那天他正在外地出差,人證物證都有,連拘留審查都夠不上。
沒辦法,老蘇家母子倆就只能繼續從經濟上對其施壓,就算無用也打定了主意不讓他們好過。
這期間沈桐一直漂在海上,在一艘貨船里熬過了最艱難的一個月,每天唯一的安慰就是想蘇烈,懷揣著對重逢的期望苦苦堅持著。
他不知道這船是開向哪裡,他被關在暗無天日的貨艙里發霉,被當成貨物運載出去。也曾遇到過海關檢查,但這船的主人不知道是使了什麼法子,竟然騙過了海關,他在貨艙里拼命製造動靜也沒能讓那些人發現自己。
一個月之後船隻終於靠了岸,沈桐傻眼了,這特麼是外國,是個國民連英語都不用學,鳥都不願意飛來築巢的的小旮旯國家。不僅如此,沈桐還發現這裡的民眾人人自危,他們看外來人的眼光都帶著敵意,恐怕是不太平。
押送沈桐的就是那個冒充盧羽勛的人,沈桐已經懶得去問他是誰,或者是什麼人要他這麼做,反正他從來都沒回答過。
車子在坑坑窪窪的路上顛簸,沈桐臉色蠟黃,吐了好幾次。後來總算到達了目的地,假盧羽勛就給他的老大或者僱主打電話,說人帶到了,剩下的事他不管了。沈桐趁機逃跑,假盧羽勛也不攔他,只是看著他的背影發笑。
而後沈桐就明白他為什麼不攔了,在這地方他根本逃不出去。穿過髒兮兮的林子就到達了江邊,一條船都沒有,要是往相反方向跑也有公路,但那條路可望而不可及,有一圈電網擋著呢。
這地界有地頭蛇,他們分地而居,各治各的,政|府都拿他們沒辦法。不遠處一片聯棟式平頂房建在黃砂地上,幾處看起來稍微好一些的兩層小樓建在靠近林子的地方,到處都有把風望哨的,沈桐並不敢往來時的那個大門口跑,因為那些看門的壯漢都抱著槍。
沈桐這輩子還沒見過真槍,想到必須要邁過那道坎才能逃走,他的小腿肚都有點抽筋。
很快沈桐就見到了背後真正想抓他的人,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出現了,沒耗工夫就把他堵在了江邊。沈桐不想跳江,也不想吃槍子兒,就只能跟著他走。
刀疤男拿掉了墨鏡,問沈桐:「你還記得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