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老大一腳蹬在他膝彎,罵了一句:「媽的!你個老小子什麼腥風血雨沒見識過,現在跟老子講暈血?是不是不想跟老子混了?」
「不是的老大!我錯了,我、我去試試啊,我試試……」老五的表情像吃了蒼蠅,小碎步挪了半天才挪到沈桐面前,硬著頭皮去摸沈桐的手。
沈桐前面閃過一道光影,老五罵了聲「操」,再一看,自己的虎口處赫然多了條幽深的刀傷。沈桐在高娓出門的時候就拿到了被她扔在地上的小刀,見老五還沒反應過來又反手劃了一刀,咬牙往他身上撲去。
老五連罵好幾聲「操」,用受了傷的手去捉沈桐的手腕,一時間還真被他那氣勢給震住了,心說急紅眼的兔子咬人是真他媽的疼。
單老大在旁邊看戲高興得不行,時不時還給沈桐加油助威。老五高聲叫喊:「老大!我能弄死這小子嗎?」
單老大說:「可以,弄死了之後你把僱主該給的尾款付給我就行!」
「那算了。」老五暗叫晦氣,他多冤啊,那僱主的錢他又落不著幾個,小白臉兒的□□他也不感興趣,憑什麼受傷的總是他?他狠狠「唉」了一聲,按住沈桐的後頸就往膝蓋上頂,沈桐的腹部再次受創,又被他滿把推撞到了牆上。
「刀疤臉,我跟你,跟你沒完……」小腹的傷口還在流血,沈桐的眼前一片黢黑,說完這句就覺得天旋地轉,疼暈了過去。
在繁華熱鬧的H市,蘇烈第十次來到肉醫生面前,但這次他只是坐著,眼睛空洞無神地望向某個角落,一言不發。
肉醫生戰戰兢兢,戴上眼鏡問他:「蘇先生啊,你來我這兒干坐著到底是為什麼呢?不會只是想把看診次數湊整吧?」
蘇烈仍然不吭聲,沈桐的失蹤讓他心力交瘁,他現在沒有精力分給任何人,但又不想一個人悶在家裡,那會讓他更崩潰。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來找肉醫生,可能是因為肉醫生是唯一一個算不上朋友卻可以分擔他的痛苦的人。
而他讓肉醫生分擔的方式,就是這樣任性地坐在對面,由著對方做各種猜測。
肉醫生很焦慮:「蘇先生啊,麻煩您有什麼問題直接說出來哦,你說完我好幫您解決,解決不了的話我幫您去掛隔壁的專家號行不行?馬上我要下班了,我下班之後約了心理醫生的,不能耽擱哦。」
蘇烈在思考沈桐到底會被帶到哪裡,這些天他把各個城市都找遍了,高額酬金的尋人啟事每天都是在電視、汽車廣播上滾動播出,各大商場外的投屏都被他強行買了廣告,為什麼就沒有一個人能提供有用消息?
難道沈桐已經被殺害了?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蘇烈心裡著火,他發誓一定要找回沈桐,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肉醫生說:「蘇先生啊,如果您實在是抑鬱可以考慮一下出國旅行的,體會一下不同國家的人文環境,感受不同的民族風情,相信會對您的腦子有幫助呢!」
出國?!蘇烈聽到了關鍵點——莫非沈桐也被偷運出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