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酉騎上車子以腳支地,示意秦貓拉著風箏坐在后座,待她坐穩後,大長腿把車蹬子踩出殘影,成一道離弦的箭衝出去。
“貓兒鬆手放風箏!”
“好!”
快速行駛的自行車帶出的風力讓風箏高高的飄起,秦貓開心的不得了,都顧不得后座上快騰空的屁股和被風吹的糊一臉的頭髮。
“哇!丁酉!這飛的好高呀!”
笑聲引得睡得迷迷糊糊的白雪支棱著耳朵站起,以為她們在玩什麼好玩的遊戲,興奮起來,邁著四條腿追了上來。
“哈哈哈!白雪你別咬我腳!”
“哈哈哈哈!臭白雪你走開啦!”
小姑娘的笑聲引得前面騎車的少年好像有使不完的勁兒,腳下蹬的更快了。
此時如果有人路過就會發現這樣的一幕:
秋日裡藍的透徹的天空上飄著大朵白雲,地上成片的荒草隨著風舞動著身軀,形成黃色的波浪,波浪起起伏伏間,露出一個身穿藍色褂褲意氣風發的少年,少年弓著背騎著自行車,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
待自行車駛過,就見車后座坐著一位笑靨如花的少女,少女一手拽著一條看不見的線,一手抓著後車座的鋼架,小腿高高蜷起,躲著跟著車子跑的黑色狗子的嘴筒子。
視線隨著少女的手向上移去,能看到一隻風箏隨著自行車的前進方向移動。
可惜沒人來,也沒人欣賞到屬於少年少女之間神采飛揚的青春年華。
玩盡興後,秦貓這個坐車的比騎車的還慘還累,頭髮吹的像雞窩,滿臉的灰塵,嗓子亦干啞了起來,渾身都要散了架,和白雪並排躺在草地上裝死。
騎車的那個除了出了一身的汗,還是生龍活虎的,帶著一個人騎了那麼久的車子,腿都不打一下彎。
丁酉見她這麼累,好笑又心疼,從背簍里拿出條毛巾用熱水打濕擰乾,托著毛巾端著杯水蹲下來,把她汗濕黏在臉上的頭髮撥開,歉意道:“都怪我,不知道坐車會這麼累。”
“不怪你呀,是路不好。”
秦貓移開埋在她脖子處的狗頭,接過熱乎乎的毛巾捂臉,熱氣讓人渾身舒爽,擦過的毛巾都變成了黃色,全是肉眼看不見的黃土。
丁酉把水送她手上,拿過毛巾重新洗過再送過來,邊端著冷掉的水餵白雪,邊向遠方的路看去,喃喃,“路不好…嗎?”
“恩,對的呀,要想富,先修路。”秦貓對著水面,以手作梳打理著頭髮,和他解釋,“我爸會在沿途收點老鄉的農產品,但這種路的村子他不會來的,因為車開不進來。”
“我懂你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