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見老隊長倒水,忙彎腰雙手捧著竹杯接水, “是該喝點,咱們之間不用這麼刻板,您老比我大,我厚顏稱你聲秦老哥如何?”
老隊長給這麼不擺身份的領導點個讚,受寵若驚道:“行行行,咋方便你咋叫!”
宋成捧著蔗糖生薑水啜飲,清甜裹著生薑的辛辣順著食道滑入腹中,再從腹中擴散到冷僵的四肢,猶如冰雪消融萬物復甦,帶著暖洋洋的愜意。
舒爽的喟嘆,“果然要論抗寒之物,首選非生薑莫屬。”
“秦老哥,咱們之間明人不說暗話,我有些困惑還需你給我講解講解。”
老隊長心底暗道:“來了!”
人不禁有些緊張,習慣性的想去摸菸袋,待想到領導都在面前,又移開了手指,搓著枯成樹皮的手乾巴巴的笑,“老弟,你儘管問。”
宋成放下竹杯,不緊不慢的說:“先前我們被老鄉們圍堵時我很是疑惑,身為一隊之長的你,怎麼在村里發生重大糾紛事件時都不現身。”
“我還當你是工作上懈怠之人,可等到這倆小子唱雙簧後,我才明白你這是故意不現身。”
“非但如此,你還有意讓這倆小子拖時間,不讓我們天黑前趕回城。”
“豬娃離去前的那番作態,更是故意下餌,目的就是引我們來老哥家。”
“老哥,你能說說你繞這麼大一圈子是為什麼嗎?”
老隊長渾濁發黃的眼驚訝的瞪圓,領導的反應又讓酉子說對了!
想著酉子說的別把別人當傻子的話,嘆了口氣,摸出菸袋不點燃的嘬了口。
“宋同志,我看這位常同志棉襖這麼薄,要不讓他去旁邊的小屋炕上躺會?別明兒個再凍病咯!”
“我不冷,在這待著挺好的。”半躺在炕尾的常原,兩手揣在袖口沒當一回事的拒絕。
走啥走?他都沒吃飯呢,萬一這會人等下吃飯不喊他咋整?他都聞到了燉老母雞的香味。
聽出話外之音的宋成使了個眼色,周雷直接上前捂著他的嘴,反扭著他胳膊出屋,再回來時沒一人問他常原去了哪。
宋成看老隊長還是很緊張,溫言勸著,“老哥想抽菸只管抽,我們這群人也不是聞不得煙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