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既不擦拭亦不仰頭,而是滿臉震驚的瞳孔放大,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的領口處。
秦貓順著他的視線,垂首望向自己的領口,片刻後,臉“轟”的下變成紅蘋果,頭頂冒著白煙。
因她不喜歡睡覺時有束縛感,所以做冬日純棉睡衣褲時,碼數特地做大了一碼,再加上是v領的,她彎腰穿鞋時,丁酉看到了什麼,自然不言而喻。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甩掉腳上的鞋鑽進被窩裡,把自己裹成肉粽子,悶悶的土撥鼠尖叫從被子裡傳來。
“你、你不許看!臭流/氓!”
聽到聲音,丁酉緩慢的轉動著脖頸尋找她,轉動間身軀僵硬的如年久失修,沒有思想的機器人。
他此時的腦子裡一片空白,猶如狂風襲來捲走了他所有的意識,腦海里山嶽崩塌,海水奔騰咆哮著閃過那白花花的一景。
秦貓在被子裡捂得滿頭大汗喘不過來氣,咬著拇指反反覆覆的催眠自己,這沒什麼…沒什麼,只是普通的走光而已,看到的那個人是她的男朋友…男朋友…
催眠見效,她漸漸地平復下來,也能分出精神,豎起耳朵去聽房內的動靜。
房間內靜悄悄的,她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仿佛另一個人從來沒存在過,只是她的錯覺。
偷偷掀開被子一角,從縫隙里望去。
丁酉還是保持著那個站姿里在那,雙眼放空望著她的被子,鼻孔不再流血,鼻下乾涸出兩道暗紅色血跡,棉衣襟上面也沾著點點血跡。
不止怎的,看他這幅呆愣的樣子,她心底升起股說不清的竊喜,男神被她迷傻了呢。
把被子向下拉了拉,露出彎彎的眼睛,小聲喊他,“喂!”
見那人還是無動於衷,咬了下唇,加大音量,“喂!丁酉!”
丁酉眼珠子緩緩轉動,與她視線交匯,還未語,鼻下又流出了紅色的小溪,且有越來越猛之勢。
秦貓:……
“你又流鼻血了!”
見他還是看著自己不聞不動,顧不得害羞,急忙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下來,從衣架上取下棉袍套在身上,拉著丁酉坐直在床邊上。
抬高他的下巴,讓他呈略仰臉之勢,打濕毛巾擦去唇峰上的血跡,從藥箱裡找出紗布輕輕塞入鼻孔,用手絹沾上冷水敷在他的鼻樑處和頸部。
脖子上冰涼的水意,讓丁酉恢復了少許意識,口中呢喃,“貓兒,白…”
“白你個大頭鬼!”看到紗布又被湧出的血浸濕,秦貓氣急的換過後,傾身捧著他的臉輕輕的拍打著,小聲吼著,“快回神!再不回神你血就流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