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更像個小可憐了。
少年不知何時已經瘦了下來,即使小可憐一般蹲在那裡也難掩修長的四肢。
長長的手臂無力的耷拉著,小腦袋像剛剛拆過家的二哈,低垂著時不時抬頭用無辜的眼神偷瞄她幾眼。
“你啊~”蘇茉的聲音似無奈似感嘆,就這麼輕飄飄的兩個字包含了她對少年無限的憐惜。
方遠安:“嗯?”
蘇茉向前走了一步,少年又低下了頭,她惡作劇般的伸出自己白皙的雙手在方遠安的頭上一頓亂胡嚕。
少年整齊的髮型就這樣被她弄亂了,好像被糟蹋了的小可憐一樣。
方遠安只當她是發泄情緒,乖乖的蹲在原地默默承受,既不抬頭也不吱聲。
直到一雙柔軟的手托著腮抬起他的臉,感受到臉上細膩滑潤的觸感,他睜大了眼睛,好看的桃花眼裡沒了往日的多情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秋風似調皮的孩子,吹的她們頭頂的樹葉嘩嘩作響。一片,兩片泛黃的葉子打著旋兒飄飄然落了下來。
長長的甬道不知何時已經沒了人。從另一端看過來,金黃的道路盡頭,少年蹲在地上,頭被少女抬了起來。他們四目相對,不知說著什麼,那少年忽的笑了起來,儘管他一雙眼睛紅通通的。
蘇茉只是告訴他,現代誰會已經不時興連坐這種刑罰了。無論他父母做了什麼,都跟他沒關係。
她說:“小安,你是獨立在這世界上的方遠安,沒有人有資格因為別人的錯誤責備你,哪怕我也不行。”
方遠安心底明明是喜悅的,他這幾日擔驚受怕吃不好睡不好,就怕阿茉知道後生他的氣,不理他,甚至拋棄他。
他從九歲遇到那個傻傻挪不開凳子卻又不敢叫他的女孩起,人生便全部和她在一起。
最開始他不知道自己對蘇茉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只是奶奶說過,如果有一個人能陪伴你一輩子,那個人一定是你的另一半,也就是小安的媳婦。
他那時對媳婦的概念並不太懂,他媽媽就是爸爸的媳婦,可是並沒有陪他一輩子,而是戲剛開場就退出了。
他和她是同桌,每天見她小大人一樣的嘆氣說老師的作業太簡單了便忍不住笑。
明明是她懶,不想寫作業,還扯出這麼多藉口。
在一起久了就發現她真的很有趣,和她在一起是除了吃飽飯第二開心的事情。
他十幾歲後班裡的同學開始早戀,他見多了知道自己是喜歡蘇茉的。
如果時時刻刻都想和某人在一起,怕她傷心,怕她生氣。就連她因為冬天冷皺個眉,自己都恨不得變成玉皇大帝,讓這世界從此以後只有夏天。
蘇茉慢慢鬆開捧著少年小腦袋的手,若無其事都轉身說道:“走吧,已經上課十多分鐘了。咱倆回去肯定挨批,我哥指不定又要怎麼磕磣我呢!”
沒等人回話她率先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