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曾想他神神秘秘的問:“你有沒有罵那對不要臉的夫妻?”
蘇茉:“……沒有。”
蘇斌鬆開了拉著妹妹的手,狹長的眼睛裡全是不滿意,他恨鐵不成鋼的罵道:“就知道你們兩個慫蛋啥事也辦不成!還攔著不讓我去!”
說來也巧方遠安就在此時推門而入,正正好好聽到了他的話。
方遠安一見這情形還能不知道怎麼回事嗎?他本打算晚上再告訴斌哥,沒想到這人這麼性急。
他把桌子下的椅子抽出遞到了蘇茉面前示意她坐下,而後自己也坐到了床邊苦笑著開口:“斌哥,攔著你是怕你借錢給我的事被他們知道再遷怒你。”
蘇斌撇撇嘴:“我像是怕事的人嘛?”
方遠安連忙解釋道:“斌哥當然不是,只不過我不想額外生枝。像現在這樣斷的乾乾淨淨應該是最好的結果。”
儘管方遠安說的灑脫,但在他心底未嘗不難過。就算他對父母的回憶全是壞的,但不妨礙他內心有那麼一絲絲孺慕之情。
未嘗沒有盼望有一天父親真正接納他,母親跟他訴說拋棄自己是她錯誤的選擇。然而什麼都沒有,難過的至始至終都是他自己。那兩個人反而過的越來越好,他們會再有各自的子女,而他可能很快就會被遺忘。
阿茉說自己什麼錯都沒有,可是他其實也有錯的地方。
他在天上挑選父母的時候一定沒有用心,被他們表面的和和美美蒙住了眼。
每當小小的他衣不蔽體食不果腹還要挨打的時候,他就特別想問問他們,為什麼要生下自己?
說來可能矯情,但他真的好些時候都在想,有這樣的父母他寧願不被生下來。
幸好遇到了阿茉,不然他可能堅持不到現在。
他不愛哭,不愛訴說並不是因為他堅強,只不過是不願別人分擔他的難過。
眨眼間東北的鵝毛大雪攜家帶口款款而來。蘇茉呼了一口白氣後緊了緊圍脖,這麼冷的天還要上課真是受罪啊!
聽說因為高三的原因原本長達兩個月的寒假也縮短成了半個月。想想學弟學妹們開開心心的放著煙火,而她只能蹲在教室里苦逼的刷卷子,好想哭啊!
雪花隨風飛舞瀟瀟灑灑落了蘇茉一身,入目世界一片銀裝。也許下雪的原因,小縣城的清晨遲遲未醒,一個叫賣的都沒有,四下靜悄悄的。
蘇茉很喜歡下雪,純白的雪景似乎讓她的心也跟著升華了不少。她從台階上調皮的蹦到了厚厚的積雪中,留下一雙倒八字的腳印。
她美滋滋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只覺得自己哪哪都美,連腳丫也比旁人要小巧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