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想想都覺得遺憾。
……
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由蕭言送進宮的兩個美人開始,像是把無形的手,在這豎起來維持著彼此平衡的牌上推了一把,事情再往後就變得不可控了。
貴君被分寵,前後心理落差太大。送出宮的任性請求也沒得到理解,這些都使得他心氣不順。
呂美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終於引得他出手。
貴君被皇帝斥責,禁足於自己的宮殿裡。
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三皇女慢慢有了那份想爭的心,朝堂上她有蕭伯侯支持,背后里更有蕭言提供的財力,才十歲的六皇女哪裡是她的對手?
前朝後宮看似沒有關係,其實伺候的都是一個人,怎麼可能後宮出事前朝能毫無牽連?
皇帝被貴君的心狠手辣刺激到了,覺得他有恃無恐的做這事必定是因為有右相撐腰,這前朝的手已經伸到她的後宮去了!
她這才意識到這些年獨寵貴君已經使得右相一家獨大,朝堂上似乎沒有能跟她抗衡的力量。
長此以往,大啟豈不是右相家族的囊中之物?她趙姓後人都成了貴君手裡的提線傀儡?
皇帝狠下心來,借著貴君的事情故意挑右相毛病,慢慢從她手裡分權。
可以說,在朝為官的,能有幾個連半點毛病都沒有?右相也是實慘,完全是被豬隊友連累了。
如此過了十多年,等六皇女長大成人的時候,右相手裡的權力已經不能支撐著她去爭那個位置了。
貴君也因為善妒被皇帝慢慢厭棄,雖說還掛著個貴君的位份,卻跟右相一樣,有名無權。
宮裡最不缺的就是美人,當年的呂美人憑藉著姿色往上升了不少,而那曾經跟皇帝玩過狂野三人會的兄弟倆在宮裡進了新人後也慢慢被冷落。回頭看看,其實還真是只有權力才最真實,可惜等貴君想明白這些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這些年來,蕭言早已富可敵國,更是將阿離寵的沒邊。
她放在掌心裡疼了一輩子的人,都到快走了,才別彆扭扭的親口說喜歡她,捨不得走。
阿離除了前十六年在宮裡活的艱苦些外,往後下嫁給蕭言的那六十年裡都活的滋潤舒坦,正是有人這般寵著,他活的算是同齡人中最長壽的了。
如今到了生命的盡頭,阿離嘴上說著自己早已看淡生死,畢竟該享受的都享受了,該擁有的都擁有了,可還是實誠的紅了眼眶。
那雙曾經落下凍瘡的手這麼多年被養好的七七八八,但還是不好看,比不得蕭言的,更別提跟那些年輕男子比了。
奈何這人就喜歡這十根胡蘿蔔,每年冬天都捧起來湊到嘴邊親。阿離起初還自卑害羞縮著躲著,後來見她毫不嫌棄,自己慢慢也就看開了。
要是他美得毫無缺點,那可要別的男子怎麼活吧。
阿離眼神渙散,想的全是這一輩子裡最開心的事情,每一幕每一畫,裡頭都少不了坐在床邊的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