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原主做的事情,那跟她蕭言可沒關係!
她心裡既沒白月光表弟也無小心肝阿滿,她可是一直都吊在床上的這棵梨樹上。
阿離頭回聽到蕭言認錯,略微有些詫異。
這個人哪怕表面裝的再卑微恭順,也掩飾不了心裡的高傲自大,就算全天下都覺得她錯了,用手摁著她的頭,她都不會說出這三個字。
阿離眸光轉動,落在蕭言臉上。
對方正盯著他的腕骨看,三年前的那雙皓腕,如今瘦到骨節突起,薄皮覆著骨頭,皮下血管明顯,實在是沒什麼好看的。
「陛下大可不必。」阿離沒看到她的目光似的,手腕不藏不躲,聲音冷誚的說,「陛下何錯之有,是臣做事不周全,求死都求的不自然,讓陛下為難了。」
堂堂君後病死在宮裡,傳出去多麼不好聽。
他聲音平靜,主動替蕭言弄死自己出謀劃策,「臣脾胃不好,陛下送碗涼飲過來便可,無需用那種方法羞辱於臣,效果不大。」
生死他都不在乎了,還會在乎貞潔?
蕭言眨巴眼睛,覺得這個樣子的阿離特別像是在跟她吵架鬧冷戰,開口說的全是冷言冷語,怎麼扎心怎麼來。
以往的阿離坦誠溫順,從沒暴露過這樣的一面。
蕭言一下子就笑了,覺得阿離的確是在朝她慢慢展露最真實的自己。有情緒,會生氣,甚至會跟她冷臉相對。
真是沒辦法,還不是仗著自己喜歡他?
蕭言立馬不覺得生疏了,動作自然的伸手握住阿離的腕骨,人順勢屁.股挪動坐在床沿邊,指腹輕輕摩挲那塊突起的骨頭,「還有力氣說這些話,看來好的差不多了。」
她揚聲喚侍從將小廚房煨著的粥端上來,「太醫說你剛退燒脾胃弱,適合喝點清淡的。」
阿離皺眉垂眸看著圈著自己腕骨的那隻大手,眉心擰出深紋,不知道她又要做什麼。
侍從動作很快,青瓷小碗端著白粥上來。這粥煨的時間長,米粒糜.爛粘.稠不已,氤氳熱氣帶著清甜的米香四溢散開,勾的人食慾大增。
阿離聞著味道,不爭氣的餓了。
他垂眸別開臉,目光落在身上蓋著的大紅被褥上,瞧著那裡繡著的錦雲圖案,目露譏諷。
蕭言伸手接過青瓷小碗要餵他,卻被阿離偏頭躲開。
他直視蕭言,「臣如今這幅樣子,還有什麼地方是需要陛下如此費盡心思圖謀的?」
若非有所圖謀,怎會昨日還逼他去死的人今日就突然轉了性子?
難道是跟劉家有關?
阿離枯井似的幽深眸光略微顫.動,死水微瀾,呼吸都急切了些,手指不自覺的攥緊身下被褥,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是劉家?」
按著以往經驗,他表現的越在意,『蕭言』就越會讓他不如意。像是蓄意報復似的,要毀了他最珍惜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