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再不願意承認,可是陳笙的確會給陳潭良一種類似於在江時凝身邊的放鬆感。
從前他十八歲上戰場,陳賈成就將他寸步不離地帶在身邊,那時陳潭良初生牛犢不怕虎,上戰場根本不害怕,更大的原因也是覺得,他在陳賈成身邊就不會受到傷害。
有一些血緣親情中的東西實在是太奇妙了。哪怕轉世也沒辦法完全抹去那種關聯。
看著陳潭良逐漸平靜下來,陳笙的目光也微微柔和了一些。
“我找你的確有事情要談。”陳笙怕他誤會,特意補充道,“但是這件事,只和你有關。”
“什麼事?”
陳笙從自己的黑色文件包里拿出兩份合同,遞給陳潭良。
陳潭良拿過來一看,第一份竟然是有關於笙歌集團的股份轉讓合同,作為持股75%的陳笙,要把35%的股份贈與陳潭良,這樣持有40%的陳笙,仍然是第一股東,而陳潭良是第二股東。
第二份,是一個聘用合同書,陳笙要聘用陳潭良為笙歌集團CEO。
陳潭良有點驚愕地抬起頭,“你為什麼要把你公司的股份給我?”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陳笙也莫名其妙地說,“我這輩子又沒成家,你是我兒子,我給你股份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我不要。”陳潭良把合同推回去,“我現在挺好的,不想入手你的公司。”
陳笙冷笑道,“跟修凌非他家那小子混,就叫挺好的了嗎?你堂堂一個少帥,真想跟在人家屁股後面當保鏢?”
“他不是修凌非家的小子,他叫汪沐森,叫初景淵。”陳潭良冷冷地說,“我不需要你的公司,你要是非得找人繼承,還是去找別人。”
“嘿—!你這小子。”
陳笙本來以為這一世自己已經脫胎換骨,再也不見沒文化野蠻人的大帥樣了。可是一看陳潭良這油鹽不進的耿直樣,他久違的、屬於陳賈成的那種火氣就上來了。
陳笙拿起合同捲起來就拍陳潭良的頭,那無價昂貴內容的合同就被這樣卷了起來。
“你上輩子進我部隊時怎麼不說你不需要?我給你兵權時你怎麼說你不需要?”陳笙拿合同打了陳潭良好幾下都沒解氣,“你現在跟我擺譜,嗯?我上輩子給你兵權,這輩子給你公司,有什麼區別嗎?”
“有啊。”陳潭良淡定地被他打頭,又淡定地說,“這輩子我不是你兒子,你管不了我。”
陳笙差點就要上腿踢陳潭良了。幸好這些年養成的教養讓他只是眼角抽了抽,磨了磨牙,沒有付出實踐。
“那你還想跟初景淵混一輩子?你和他不是一路人你自己不清楚嗎,陳軍官?”陳笙冷冷地說,“你們兩個三觀都不一樣,根本干不大,我勸你啊,兄弟和朋友都不該合夥做生意,容易談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