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心理素質差點的真能直接投井撞牆上吊吞金怎麼方便怎麼來了。
晚間顧文博在正房用飯,顧南風對於自己的長相問題充滿了疑惑,故而問道:“父親,孩兒是不是長得特別難看?”
顧夫人抓筷子的手一頓,視線在顧南風身上提留片刻便轉開,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
顧文博聞言大怒,“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如此說話?”
顧南風看看顧夫人,搖搖頭說:“沒有,孩兒就是想問問。”
“沒事,我和你母親都看習慣了。”語畢,低頭吃菜,留給她無限的遐想空間。
難道她的長相得真如傳說中的鬼見愁一般,讓她爹娘都無奈了。顧南風再次對人生充滿了疑惑,這個世界的審美觀好混亂,或者是一個看不見的網正在緩緩將她覆蓋,吞食天地的大yīn謀即將發生?實際上她是美得令人心醉的絕代佳人,她的家人為了不讓她因為長相而驕傲自滿,所以發動全家人的力量不遺餘力地打擊她?
嗯,yīn謀,大大的yīn謀。
飯畢,她老老實實同顧夫人jiāo代她被李慕辭退的事實,顧夫人依舊淡定,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是嗎?這樣也不錯,宮裡那邊找人回一聲就好。為娘的本就不放心讓你去皇宮禍害人。你呀,還是放在家裡養比較安全。”
她胸口那顆千瘡百孔的心正淌血。
“那明天還上謝先生的課麼?”很久很久沒有睡過懶覺的顧南風問。
顧夫人答:“那是自然。不但要上,還要多加一個時辰。”
“為什麼啊?”
顧夫人一臉鄙夷,“這叫笨鳥先飛,你這隻大笨鳥!”
經歷了一整天連續不斷的加qiáng型打擊,顧南風的心碎得就跟剝了皮的餃子餡似的。
她的好日子沒過上幾天,意外驚喜就從天而降。
被丟棄的新玩具還在慶幸難得的休假日,自詡為主人的兩個小惡魔便閒得蛋 疼了。打著探望同窗的旗號,領著一群太監侍衛宮女嬤嬤轟轟烈烈地出宮來,直奔顧府。
顧府被李慕與程牧雲的突然間造訪而忙得jī飛狗跳。她正與謝先生討論小孩子真的很難相處這個命題,紅袖便急急忙忙將她領到前門迎駕。
府里的人都來齊了,通通在府門口跪著,烏泱泱的好大一片,誰都不敢抬頭,只顧南風稍稍看了看,李慕誰也不理,徑直走到她跟前,扶她起來,“愛卿不必多禮,朕因擔心顧愛卿的身體,特地同太皇太后求了恩典來看你呢。如何,愛卿的病可好轉了?”
她的病?小皇帝壞笑著朝她眨眨眼,她了悟,原來是趁機出宮玩呢,哪是專程為了看她,再說,她的病不是小皇帝賜的麼。
“謝陛下關心,臣的身體已然大好。”
小皇帝拍拍她的肩,下手夠狠,“如此朕便放心了。”
顧文博弓著背迎上前來,“皇上周舟車勞頓,臣請陛下內堂休息。”
李慕擺擺手道:“不忙。”又問顧南風,“朕先前來時,顧愛卿在做什麼?”
“回陛下,微臣正與先生讀書。”
李慕道:“顧愛卿好生勤勉,朕心甚慰。朕想瞧瞧顧愛卿日常讀書的地方,隨意走一走,顧大人自去休息便是,朕不愛這麼多人跟著。”
顧文博為難道:“陛下萬金之軀,萬一有個什麼閃失,臣等萬死難辭其咎。”
“行了行了,顧大人府上還能出什麼錯不成?”
顧文博還想勸,顧南風瞧見李慕一臉不耐,指不定什麼時候便要發火,只好說:“父親大人只管放心,孩兒自會照看陛下。”
“是嘛,還是顧愛卿明白事理。”
顧文博的臉皮一向夠厚,此時仍是面不改色,拱手道:“微臣遵旨。”
李慕對院子裡跪著的一大群人很是反感,不耐道:“都散了吧,都跪著真沒意思。”也不想想,他自己不叫起,誰敢抬頭。
也不理內侍的阻攔,抓著顧南風的手便一溜瘋跑,後頭服侍的人急的簡直要發瘋。程牧雲畢竟大些,三兩步已經趕上來,沖在前頭嘿嘿地笑。
這場景簡直像在玩顧南風最痛恨的田徑比賽。
到了宛香居迴廊的拐角,顧南風見這角度估計沒人能看得見她gān什麼,跑也跑得煩了,她懶得應付,gān脆一甩手,自顧自坐在廊下,兩首一攤,“陛下,臣累了,陛下自己玩去吧,想去哪去哪,臣便不奉陪了。”
小皇帝沒料到她竟一天一個樣,翻臉比翻書還快,卻也不著急著生氣,只道:“愛卿自己說要陪朕逛逛,這回怎麼就不算數了呢?朕同表哥都沒來過你府上,亂跑怕是要迷路的。”
顧南風一無所動,安慰他,“陛下放心,臣家中布局簡單,遠不如皇宮那樣九曲十八彎,您就是想迷路也迷不成。再說了,後頭下人們都跟著呢,都恨不得把眼珠子掛您身上,丟了誰都不會丟了陛下。”
程牧雲不甘心被冷落,一旁吊著嗓子叫囂,“喲,這回倒不拍馬屁了。好大的膽子呀你,居然敢抗旨不尊,當心皇上誅你九族。”
顧南風翻個白眼,誅九族,等十年之後小皇帝清政再說吧。現下誰管得了那樣多,再跑下去她非得累死在自己家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