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媽媽,你也來你也來——”於是三個人抱團滾作一堆。
熙兒換第三次衣,終於覺得累,靠在媽媽懷裡昏昏yù睡。
顧南風輕輕搖著熙兒,看一眼仍舊咧著嘴笑的李慕,“過來。”
李慕便湊近了,方yù開口,便得一陣馨香,她在他唇角落下一吻,暖暖笑著,“小氣鬼,還生氣呢?”
他嘆息,伸手將母子二人都攬進懷裡,“朕知道李然的話沒有一句是真,卻懊惱你的不信任,你大約從沒有完完全全相信,李慕全心全意不遺餘力地愛著顧南風。”
這一時靜默,她輕輕拍著熙兒的背,哄他入睡。
李慕道:“從前朕做錯許多,但今後,朕一定用盡所有守護你,守護咱們這個家。”
她靠著他,望著熙兒,思量許久,終於開口,“我現在只想好好同你在一起。”
李慕登時一愣,低頭痴痴看著她,將她盯得雙頰飛紅,一雙眼亮晶晶好似星辰落下,嘴角快要咧到太陽xué,長久的喟嘆,“你不會明白,這一句話朕等得多心焦。”隨即銜住她的唇,也不顧半夢半醒間蹬腿出拳的李熙,熱烈而急迫地攫取她的每一絲氣息,滿心酒香沉沉,處處都是醉。
她推他,怪他不分場合,熙兒已然醒了,好奇地望著李慕問:“父皇,媽媽好吃嗎?”
顧南風皮薄,耳根子通紅。可是李慕是個沒臉沒皮的,竟舔一舔嘴唇,回答道:“不好吃,媽媽有毒,一沾上這輩子都離不了。”
熙兒打了個冷顫,懼怕地望著顧南風,“媽媽好可怕。”
李慕感嘆:“是啊,女人都很可怕。乖兒子,少跟你媽媽親近。”
“你還敢同兒子胡說八道!”狠狠掐他一把。
李慕道:“誰讓他老跟他老子爭寵,你不知道啊,這小子吃奶那時候,朕可是恨得牙痒痒——”
踹他,“還敢說!”
李慕使個眼色,熙兒便被qiáng行抱走,門一關,這人就猛虎撲食似的竄上來,急吼
66、陽 …
吼扒衣服,“不說就不說,咱們做。”
“白日宣yín,你當心明天又被朝臣罵……輕點……別……我疼……”
“好,輕輕的,輕輕的……”
哪裡輕得了。
兩個人身上都是汗,黏糊糊的還要纏在一起,李慕饜足,抱著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你妹妹,朕指派了去清月庵里做姑子,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吧。”
“嗯——”她渾身無力,“我要去山西找他。”
“誰?周沐?”李慕一聽這個簡直要跳腳,掰過她的臉,面對面,“朕不允,絕無可能,沒有任何轉圜餘地。“
顧南風道:“你那樣對他我怎麼能視而不見?”
李慕冷笑道:“你對他倒是qíng深意重。”
顧南風道:“我當他家人一樣對待。”
他懊喪,不耐道:“你不必去,朕令他京城述職你可滿意?需不需要朕給他磕頭認錯?”
她卻是恍惚,出神,許久才說:“你令我對他愧疚一輩子,我真不知該如何補償?我足夠自私,這些年完全將他無視,其實是不敢想,我真是無恥。”
他沉默,緊緊抱住她。
她想一想,換一個話題,“開chūn便該選秀女了,這事也不能老拖著。”
“不比選了,朕跟他們說朕是陽痿、柳下惠,選多少女人也沒有用。這輩子都不必選了。”李慕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
顧南風的臉色難以言喻,前一刻這廝還將她折騰得哭叫連連,下一秒卻說自己不舉……這是一個怎樣混亂的世界。
67
67、西 …
“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二十九軍的弟兄們,抗戰的一天來到了,抗戰的一天來到了!啷哩個啷,啷哩個啷啷啷啷!”
李慕教熙兒下棋的空檔,還要抽出時間為她鼓掌,“好好好,簡直天籟——”其實鬼知道她唱什麼,一首威武雄壯的軍歌能唱成鬼哭láng嚎驚天動地,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其殺傷力不亞於一個嚼了滿嘴生大蒜的人對著你呵氣,活活叫人生不如死。
熙兒已經麻木,稚嫩的童聲想起,“做眼。”還不忘了回過頭嘲笑顧南風,“媽媽唱歌比老夫子講課更可怕!”
“切——小屁孩懂什麼,這是藝術,藝術啊!”從眼露jīng光無限憧憬再到面露凶光,對李熙藐視高雅藝術的行為進行嚴肅批評,“子曰:真正的藝術都是勇者的遊戲,一般普羅大眾是必然不能領會滴!”
李熙好奇,“媽媽說的那個子啊?我怎麼不記得子曾經曰過?”
“提子。”李慕望著棋盤默默笑,伸手敲了敲熙兒的額頭,“你母親說是就是,還不專心點,下一步就要輸光。”
“都怪媽媽,老亂嚎打擾我。”
顧南風擺擺手,“好了好了,不唱了不唱了。”便抱了子墨來玩丟線團撿線團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