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欣推開門,撲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濃濃的酒味,路輕塵躺在地上,身邊都是空酒罈子。
「是來送酒的嗎?放到一邊就出去吧,」他連身子都沒抬,自顧自的說完,繼續喝酒。
巧欣板著臉來到他面前,把信遞過去,「路大少爺,這是晚娘給你的信,她要離開興平鎮了。」
「嗯?什麼?」路輕塵感覺酒醒了一大半,一把奪過信之後,從頭看下來,通篇都是對他的感謝,此生無以為報,下輩子當牛做馬什麼的。
「鬼才要你的下輩子!」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指了指小二,「給我備馬,我要去把她追回來!不管是天涯還是海角,她休想逃走!睡了我的人,她就得對我負責!」
巧欣汗顏,默默地退後兩步,他喝醉了,小二哪敢給他備馬,要是不小心摔下馬,那他的責任可就大了。
於是路輕塵坐著馬車來到林大晴的門前,剛好她就站在這裡等巧欣的消息。
她一把扯過路輕塵,附在他耳邊道:「我懷疑晚娘有了你的孩子,要是不想你的孩子叫別人爹,就趕緊把她追回來!」
這回,他是真的醒酒了,抱個拳感謝後立馬坐到馬車上,「快點,順著這個方向趕緊追,一定要追上晚娘。」
他這一追就是半個月,原來是他太心急了,跑到了晚娘前面,等他想明白了掉頭回來,沒兩天就遇上了晚娘,死皮賴臉的把她拽了回來,順便讓個大夫查了查脈象,她懷孕一月有餘,剛好是他們醉酒睡在一起的時間。
路老爺不同意她進府也沒辦法了,總不能讓路家的孩子流落在外,晚娘不情不願的進了路府。
原本有意和路輕塵結親的人家猶豫再三後都退出了,只有那麼幾家不在乎他後院多了個女人,可他卻不同意娶妻,一直耗著,把路老爺氣了個夠嗆。
林大晴是在冬天產女,第一次當爹的崔康在門外急的恨不能接替穩婆的工作,好在林大晴一直有活動,胎位也正常,生產的非常順利。
從感覺到陣痛到生產,用了五個多時辰,比那些疼個三四天的產婦好太多了。
當穩婆抱著一團嬰兒放進崔康手裡的手,他僵硬著身子不敢亂動,就怕這團軟趴趴的肉球掉到地上。
他顫巍巍的伸出手,摸向嬰兒的臉,當摸到她的嘴唇之時,嬰兒下意識的喊住了他的手指。
他心中滿是難以言喻的感覺,這就是血脈相連的神奇之處,「孫姨……你先抱著她吧,我進去看看大晴,」他感動之餘,沒有忘記最大的功臣還在屋裡躺著。
當他走進房間裡的時候,鼻尖是濃重的血腥味,緊接著就是林大晴咬牙切齒的聲音:「你給我過來,都是你的錯,疼死我了!打死我也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