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馮,徐?」
尚書硬著頭皮應了一聲,不再吭氣。這三大家,他一個都惹不起。
軒轅憶瞭然,若不是主家動手,單單一個旁支,尚書不會如此忌憚。只是,他在想,三大家冒著撕破臉的危險也要動那些半獸,目的何在?
骨節分明的手指一下下的敲擊著椅子扶手,細微的聲音在寂靜的宮殿格外清晰。
尚書覺得那手指就是敲在他心上,他大氣不敢喘,生怕軒轅憶一個不高興將他凍成冰棍。
先皇在世時,軒轅憶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今上面坐著的小皇帝對他們而言不過是一個傀儡,各個大臣真正懼怕的還是這位主子。喜怒不形於色,殺傷力還賊大。
懷裡的毛糰子動了下,冰冷的碧眸有了一瞬的暖化。軒轅憶伸手摸了摸,感到一隻貓爪撓了他一下,他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
尚書不敢直視人,自然沒看見。
軒轅昭聰明的閉上嘴,別說人只是在書房裡擼貓,即便是在大殿擼,他能做的也只是乖乖閉緊嘴巴。
軒轅憶的笑容忽的一僵,輕撫的動作頓住,壓制不住的寒氣將書房覆蓋了一層冰。
軒轅昭牙齒發顫,他竭力控制自己不起身逃走,努力保持聲音平穩,「王兄怎麼了?」
剛柔和了些的臉此刻冷的掉渣,軒轅憶微眯著眼,「他們是否得到了什麼消息?」
啊?這是問誰?軒轅昭沒吭聲,偷偷瞥了眼尚書,大概不是問自己罷?
尚書見人真的發了火不敢有所隱瞞,倒豆子似的說了出來:「約莫半月前他們不知從哪收到消息說有人能安撫狂化的半獸,所以想逼人出來。」
「哦?」
「說是救了……赫連家的三小姐和四小姐,他們也知道人可能在將軍手裡,因而……」寒氣愈盛,尚書不再多言,他不想變成冰塊。
軒轅憶冷笑一聲,「呵——」
「唔?好冷……」赫連亓迷迷糊糊從軒轅憶的衣襟里伸出一隻貓爪子,打了個哈欠,不太清醒道:「寒氣收一下,冷。」
軒轅憶頓了頓,溢散的寒氣如潮水般退去。
赫連亓又把爪子收了回去,拱著小腦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窩著。
這是何人?能說話,還是幼獸形態,發育不良的小獸人?尚書的腦子裡轉了無數種「小獸人」身份的可能,收養是最符合的。
他倒沒想過這個「小獸人」就是三大家族口中的人,畢竟年紀太「小」,他們說是一個成年人。
「行了,這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三日後,我會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尚書不敢再做過多糾纏,只要是軒轅憶應承下來的事,他便一定會做到。「是……那臣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