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軒轅憶笑得燦爛,笑容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以前赫連亓覺得這比喻太誇張,如今看來最為合適。他伸手與人十指緊扣,按捺下想緊緊抱住人的衝動,壓下上揚的唇角,「看潮水吧,難得一見。」
「嗯。」
只有得到確定的回答,軒轅憶才覺得自己在現實,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的夢境。
十多年前的潮水瀰漫著腐臭,那一次死的士兵是幾十年來最多的,海怪們都瘋了,撕咬著血肉。
看著血紅的海水,那時候的軒轅憶渾身冰冷,他想咆哮,想哭,卻是麻木的拿著砍刀不知疲倦的殺敵。
終於,一根觸手貫穿了身體。死吧,都去死吧……
血液躁動,燙的厲害,身體卻冰的可怕。也不知過了多久,入眼皆是一片雪白,那些龐然大物也小了不少。他頭一回那麼渴望鮮血,渴望殺戮。
後來精疲力盡,倒在殘肢碎片之中……
「阿憶——」
軒轅憶猛地回過神來,那一聲正是赫連亓方才揪著他的耳朵喊的,「怎麼了?」
「你全身在冒冷氣知道不?當自己中央空調呀?」赫連亓好笑的戳了下他的臉頰,大夏天抱著確實舒服。
軒轅憶扯了一個笑容出來,笑得很難看。「舒服麼?」
「還行吧,不過……」赫連亓揪著他的衣襟拉近了幾分,「你只能給我一個人扇,聽到沒?」
那些血淋淋的場景因這句話消散,軒轅憶啞然失笑,「好。」
周圍的人默默離他們遠點,生怕一不留神就會牙疼,甜的。
「潮水也退了,回去吧,換了衣服還得幹活呢。」赫連亓笑眯眯的拍了拍手道。
一群人三三兩兩的應下走了,之前站在不遠處的老頭也不知哪去了。
「咦?這海螺是哪來的?」赫連亓不經意瞥見掛在小木床上的橙色海螺,拿起看了看,還挺光滑的。再嗅了嗅,沒有異味兒。
軒轅憶微頓,「海浪拍上來的?」
赫連亓笑著捶了他一下,「拍上來能掛在木床上啊?我怎麼不知道咱們三個孩子被海水給淹過?」
軒轅憶也笑。
「可能是誰掛上去的吧?回頭問問小希他們,走吧,把四號喊過來……哦不對,是小思。上次你看見他人怎麼樣?還好吧?」
「還行。」感覺依舊活的像個行屍走肉而已。這話說出來也是無用的,軒轅憶便沒說了。
「真的假的?」赫連亓一挑眉,「哎,好歹跟我也是一個基因,也算是個弟弟吧,他要是聽話,我作為哥哥罩著他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