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慧打發林蘭去燒水，讓林緒抱著兒子看電視，她還得把爐子點上。
林緒在家裡沒坐兩分鐘就想出門。
「你又要幹啥去？大過年的，好好的看個電視行不行？ 你就不想陪陪你兒子？」
林緒抱著兒子抖了抖腿，抖得松松圓嘟嘟的小臉一顫一顫的，松松就喜歡這麼玩兒，咧著小嘴樂呵呵的笑。
「我就出去轉轉。」
「騙鬼呢！」孫慧不信他的話，這麼多年的夫妻，他屁股一撅，她就知道要拉什麼屎！
正說著呢，林緒的手機響了，孫慧搶過來一看，是別人邀他打麻將的簡訊。
「我就知道是喊你打麻將的！大過年的都不消停……」孫慧嘟囔道，「你可別去！」
林緒最不耐煩她說這些，「你懂個啥？我這是出去交際，你自己說說，我包這些工程，哪一樣不是在牌桌子飯桌子上認識的人幫著介紹的？你當是天上掉下來的啊！」
孫慧還想說什麼，林緒不給她機會，把孩子遞給她，抄著手出門了。
孫慧氣得沒辦法，對著他後背罵：「難怪要急著回來，敢情早就想好了要出去，讓你在家裡多坐一會兒，屁股下面像是生了瘡！在牌桌在上你咋就那麼坐得住……」
她聲音也不敢太大，怕人聽見看笑話，林緒頭都沒回，騎上摩托就走了。
廚房裡正在燒水的林蘭鬆了口氣，她巴不得爸爸不在家，他不在家，自己的日子還好過一些。
她常常想，要是爸爸還是和以前一樣在外面打工就好了……
最好永遠別回來。
林緒第二天早上才回來，摩托聲一響，孫慧就醒了，打開窗戶往樓下看，剛好看到林緒從車上下來。
她想罵，又想到今天是大年初一，怕壞了整年的運勢，只能忍住。
等林緒帶著一身冷氣上了樓，孫慧才冷聲道：「你還曉得回來啊？咋不在牌桌子上打一輩子呢！」
清晨露水重，林緒的頭髮都是濕的，他在椅子上隨便扯了件衣服擦了擦，擦完往椅子上一丟，從兜里掏出一沓錢來，「瞧見沒？這些都是贏的！」
「多少？」看到錢，孫慧的語氣立馬變好，連忙接過來數。
「小一千吧。」
林緒一晚沒睡，困得很，把外衣褲子一脫就往床上躺。
「你小心點別把兒子吵醒了。」
孫慧數完錢，九百八，差二十一千塊。
她的嘴角彎了起來，剛想笑，下一刻想起林緒輸的那些錢……
「贏的沒有輸的多……」
她瞅了一眼躺在床上裹得跟個繭子一樣的林緒，走過去問，「中午還要不要去爸媽那裡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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