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嬪是算得上受寵,卻算不得最受寵的那個,而和靜公主也只是個公主。當初,溫宜公主的周歲生辰,皇上可是提都沒提,內務府也只是例行公事地送了些禮物;此次恰逢多事之秋,皇上若是不出聲,又有誰會記得一個公主的周歲?退一步講,就算惠嬪心中不滿、不願,但只要皇上開了口,一切都不是問題。
記住,這天下間,無論什麼樣的陰謀算計在絕對的權力面前都是枉然,都敵不過皇上的一句話。”陵容冷靜道。
‘就像曹貴人那樣,再聰明再有手段,皇帝不出聲,不接招,便全是枉然。’陵容在心中暗忖道。
“皇上那麼寵愛小主和小主子,一定會護著小主和小主子的,小主不必過於憂心。”青玉開心道。
“後宮佳麗三千,朝堂之事又何止萬千?而皇上只有一顆心,一對眼,一雙手,又怎麼顧得過來呢?”陵容搖頭反問。
“皇上的庇護,當然要,但我們卻不能只依靠皇上的庇護。無論是刀,還是盾,都要握在自己手裡才是最安全的。”
“奴婢明白,奴婢們定會為小主護好兩個小主子的,小主放心。”青玉道。
“嗯。”陵容笑著握住青玉幾人的手,目光堅定。
不出所料,眉莊果然沒有拒絕陵容的提議,甚至還讓人送來了禮物作為答謝,陵容也派人送去了回禮,這事便這麼定了下來,家宴的地點定在景仁宮,皇后是一宮之主,自然是有皇后主持,家宴的日子則定在和靜生日那天。
陵容對此並無異議,眉莊卻覺得有些不妥,親自來找陵容商談此事。陵容本就不介意,自然不可能與眉莊起齟齬,兩人反而就宴會的一些想法相談甚歡,其樂融融。
半個月後,陵容終於坐完月子,身材、氣色都調養的不錯,整個人看起來比產子前更加美麗,也更有韻味。
同一時間,冊封陵容為‘嬪’的聖旨也頒發了下來,金冊、金印、朝服還有其他的眾多賞賜如流水般進入常福堂。雖然冊封儀式一切從簡,但該有的榮光,皇帝一分都沒有少給陵容。從此,陵容便是“瑾嬪”了,可獨掌一宮主位,可不再自稱嬪妾,夠位份可以撫養自己的孩子。
晉了位,陵容要去向皇帝謝恩,要去給太后皇后請安,要接受眾人的祝福,一刻不得閒。好不容易忙完了,家宴的日子也到了。
六月初十一早,陵容便開始起來梳妝打扮。這次家宴,她與眉莊同是主角,同是嬪位,既不能搶了彼此風頭,也不能被對方壓制,這打扮就很有講究。
陵容選擇了最讓人挑不出錯處的打扮,正式的朝服,再加上中規中矩的旗頭,頭面選的是皇帝讓人送來的金鑲玉的梅花頭面,莊重富貴,也略顯老氣。
“小主,這朝服的顏色太暗了,襯得小主無端大了幾歲。”青玉輕皺著眉道。
“我已為人母,本就該穩重些,這樣很好。”陵容看著鏡中的自己,滿意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