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燈雙手攏在袖子裡,背微微馱著,點頭道:「我們不過是多擔心,白提醒你一句,具體如何安排,都聽你的。」
他說著又在旁邊柜子上拿了個匣子:「防身用吧,就算那三家與咱們算交好,防人之心也不能沒有。」
「我帶著匕首呢。」蕭弄音推拒了一下,不願帶那麼多東西,但孟小燈堅持,她只能接過匣子。
打開匣子,是一個可以綁在大腿上的小巧工具包和一個金屬發冠。
現在看著是個發冠,但只一操作,就能變成指虎似的武器。
反正她如今深居冷宮中,有徐廚子幫忙打掩護,何若愚不會露出太大破綻。
麻煩的只是她要去見得三位使者。
按約定,這三個使者都是快馬來京的。
不過沒約好見面時的暗語,尋找起來怕是會很困難。
而且見面後,許是還要她親赴一些地方,一時半會兒大約回不來。
總歸何若愚是得等著她的消息回來,再將身份給換了。
沒想到的是,剛離開他們居住的院子,她就被逮住威脅了。
來人拿了把刀子,頂在她的背後,壓低了聲音警告她:「別亂動,要不然就小心你這條命!」
即便聲音刻意捏粗,也聽得而出是個女子的聲音。
蕭弄音思索了一下,想要回頭看一眼,那人又警告道:「不許亂動!」
嘆了口氣,她也想不明白怎麼每每出宮都能攤上事兒。
而且這個脅迫自己的人,刀頂的位置也不大對,頂在她的脊骨位置,一看就不是熟手。
薄薄的刀片頂多能夠戳傷她的皮膚,沒法造成致命傷。
甚至以來人此刻綿軟無力的姿勢,在見血前,蕭弄音就可以反手扭斷這個人的脖子了。
不過蕭弄音想了想,沒有這麼做。
因為該死的好奇心——這種外行脅迫自己做什麼,求財還是為色啊?
感覺都不像。
那就順著這場戲演下去吧。
「你... ...你想做什麼,有話好好說,能不能把刀挪開些?」
女子不聽,反倒戳得更用力了些,隔著單薄的衣衫,蕭弄音覺著刀尖已經斜了。
真是個生手,這樣刀怕是還沒扎進肉里,就已經崩斷了。
女子粗暴地扔了個抹布在蕭弄音腳邊:「把你臉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擦乾淨。」
拿這玩意兒擦自己貌美如花的臉……蕭弄音沉默了一下,忍了。
靠摩擦卸妝,她那張臉都有些紅腫了,不過底子好,看著也不損風采。
她刻意做出一副膽戰心驚、驚慌失措的模樣,但配上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膽小如鼠也惹人憐愛。
步搖微晃地回頭,看上去倒也有幾分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