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說話的口音是無法糾正的,靜深法師崩去過邊境,聽過那種奇特的腔調,立刻認了出來。
領頭人一挑眉:「怎麼著,你就是那個事事攔著的婆子?」
他嘁了一聲,對蕭弄音道:「你把她一刀殺了倒好了。」
先皇后不在,蕭弄音挾持靜深法師也沒用。
她只是沒想到——從前在後宮裡叱吒風雲的先皇后,如今在草原人面前連句話都說不上了。
好歹也是她先聯絡的人,竟然一點主動權也沒能掌握嗎?
蕭弄音放開了手,丟了匕首在地上。
靜深法師猶然還在斥罵這些草原人,領頭人已經不客氣地讓人把她嘴拿布捂住了。
他向靜深法師道:「你該好好感謝你武家人的身份,若不是你對我們還有用處,你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
然後他又笑眯眯上前兩步,把蕭弄音的拳頭包在掌心,另一隻手握在她的手腕上。
咔嚓一聲把蕭弄音的手腕關節給卸了。
饒是蕭弄音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這樣的痛楚還是太過了。
痛出來的汗珠,慘白的臉蛋明顯取悅了施暴者,領頭人一笑:「不折你雙手,留只左手,你飲食也方便。」
然後她身上的那些部件也都被搜走了,蕭弄音規規矩矩地沒有反抗。
越是反抗越會讓茹毛飲血慣了的草原人興奮,她的安分果然讓領頭人失去了樂趣。
「乖了可就不好玩了。」他嘖了一聲,也不在蕭弄音這裡耽擱了,把她直接關在了靜深法師的禪房裡,留了三人守著便離開了。
正事要緊,他們如今還是需要武家人的協助的。
蕭弄音不是自己折磨自己的人,坐著歇過了最開始那陣疼,稍微適應了些便開始琢磨出路了。
真是陰溝里翻了船,是她太相信京中治安了。
先皇后她們為著謀劃大約是不會對她如何,但是這些草原人就麻煩了。
揚名軍中的武家人他們都曉得,但權傾朝野的蕭家,他們卻不看在眼裡。
畢竟草原人就是戰力定乾坤。
她這個貴妃身份,大約更讓人有征服欲。
畢竟草原和中原,本就不是友睦鄰邦。
特別是呼和部族還是草原人最大的那支主戰派。
不想辦法逃出去肯定是不行的。
可現在外有人看守,她不能鬧出大動靜。甚至她連能鬧出動靜的道具也沒有。
靜深法師這間禪房,連個鐵製品都沒有。
蕭弄音把禪房看遍,也沒能得到什麼突破。
她左手握著已經脫臼了的右手手腕,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227,你有什麼法子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