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臉向布哈斯赫一笑,陌生的臉讓布哈斯赫反射性地鬆了手,蕭弄音跌坐在地,屁股受了罪,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布哈斯赫猶豫了一下,沒有伸手把她拉起來。
還是蕭沉璧好心,借了她的力,讓她能夠攀著他的胳膊站起來。
「這位是你的屬下?」
見蕭弄音淚眼汪汪控訴般地看向布哈斯赫,蕭沉璧又不能確定自己的猜測了。
「是。」
「不是。」
兩聲同時響起,否認的是蕭弄音,承認的則是布哈斯赫本人。
口徑完全不統一,有點尷尬,蕭弄音覺著布哈斯赫許是不想暴露他自己的身份吧。
見蕭沉璧想要追問,蕭弄音連忙先他一步說道:「這也不是說話的地兒,大哥咱們先離開再說話吧。」
然而這漆黑一片的,離開了蕭家置辦的這處府邸,能去的也就是布哈斯赫的落腳處了。
牧仁替他們開了門。
他在京中待得久了,看過不少梁國權臣畫像,認得蕭沉璧。
不過他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與布哈斯赫交換了下眼神,便離開了房間,還給他們三人合上了房門。
「說吧,父親為啥給你關起來了。」蕭弄音跟回了自己家似的往榻上一坐,剛好碰到傷處,表情扭曲了一下。
蕭沉璧便也把對布哈斯赫身份的懷疑暫時擱置一邊了,臉上掛上了清淺的笑意:「大約是上次家族會議上,我話說得不太合父親心意吧。」
「你說什麼了?」
「父親想要搏一把與清月庵那位合作,我反對自然是要給大家一個理由的。」
蕭沉璧轉了轉食指上的玉扳指:「所以我責問父親,他是不是為私利要犧牲家族利益。」
「畢竟我們蕭家已經是世家當家做主的領頭人了,宮中又有兩位蕭姓妃子。即便改換了日月,蕭家也不能更上一步了。」
確實如此,再進一步,這梁國也該改姓蕭了。
即便成功讓太后下台,先皇后主政,梁知非這個皇帝也是沒法換的,廢太子同先皇是前後腳死的,梁知非是這大梁國唯一的繼承人。
這種情況下,蕭家與先皇后謀合作,是半點利處也得不到的。
唯一有可能獲利的,只有蕭家家主本人,他倒可以與先皇后談談條件,重新做個有實權的家主。
然而很可惜,蕭家如今的話事人,表面上還是家主,實際上卻已經是蕭沉璧了。
「你倒是看得明白,不過這話說出去,可不止是不合父親心意這麼簡單吧。」
蕭弄音提著的心稍放下了,蕭沉璧是個明白人,事情就好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