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打算回去了?行,那我先走一步了。」另一個女知青坐在自行車上,從她們身邊掠過,揮手。
她和隔壁村的男青年談對象,這次來縣裡是買結婚的東西。等過幾天,這位女知青辦酒搬出去,知青院就剩七個人了。
大家看著那個女知青的自行車越走越遠,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感覺。
從被監視開始,他們想了很多反抗的辦法,去知青辦反應,去公安報警,甚至去政府投舉報信,然而卻都石沉大海一般,只有公安上門回了句話,莫風鈴一案是秉公辦理,讓知青不要小題大做,再鬧下去。
公安走後,大隊長和會計又上門,嫌他們整天不幹活,就會折騰找事,罰知青去挑糞水上肥。
效果確實顯著,楊月摸了摸自己現在好似還隱隱作痛的肩膀,當時日日挑扁擔,肩膀都磨流血了,每天累得,走路上摔一跤都能閉眼睡一覺,再沒有一丁點力氣想別的了。
想到電話里說的回城,呵,誰不想回去,大家都發了瘋的想回去,她做夢都是回城。
可是,她胸口就是憋了那口氣咽不下去,他們讓她走,她就得走,他們想讓她回,她就得回,當她楊月是什麼?
她是沒能力,她沒楊蘭那樣的運道,長副好容貌,也沒她那樣的本事,能攀上孟泉又富且貴的人家,她不如楊文平,從小會讀書,甚至連楊元都比不了,人家還能自個找工作。
可再沒能力,沒本事,她也想做自己,她就想過自己的人生,哪怕過得窮過得苦,她也想自己做主。
本來她在這裡當知青過得還可以,只是莫風鈴一事讓她看清了村人的本質,橫亘一條人命,無論如何,知青和當地人矛盾都已無法調和,這個村,已經不適合待了。
除了有關係和病退,目前她知道的,就只有自願請調更偏遠艱苦地方,這一條可以離開的方法。
現在,她已經和陳園陳平還有另一個女知青,都有了去北大荒的意向。
那裡,離大哥近,運氣好,說不定還能遇上。而且陳園有一個轉業復員的遠房表哥,也在北大荒某個農場,要是能分配的離得近些,以後他們安全也更有保障。
楊媛一行坐火車兩天一夜,下車是晚上九點,只能先找了招待所歇息。
第二天根據地址找到縣裡,楊文平先去找了個熟人。
他曾經寫信告訴楊月煤場能打電話,而他之所以能知道,是因為他在民政局一位大姐,在煤場有個拐了好幾道彎的親戚,在煤場上班。楊文平要找的就是他。
對方也姓楊,中午請楊同志一塊到飯店吃飯,楊文平和孟泉還陪著喝了兩杯。下午楊同志又帶著他們去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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