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
「那你也保重。」
「微臣領命。」
看著周楚天走了,安陽公主才轉過身往裡走。
「喲,這是……」
公主從殿外邊走進來,笑著看著殿內兩人,道:「我去送送容卿的功夫,你就欺負起趙知州來了?」
「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先欺負的我,我才使喚的他。」
吳之筱低頭,喝了一口趙泠餵到嘴邊的一勺羊奶,理直氣壯道。
公主款款上前,坐到她身側,笑問她道:「我過年回盛都,你有什麼話要我給你家裡帶的嗎?」
吳之筱家在盛都,但派來臨州為官,自然不能回家去了,從臨州到盛都,少說也有一個月的路程,過完正月再回來,來來回回耗時快三個月。
身為一州通判,怎麼能離開治所長達三個月?阿姊倒是可以回去,但是她本就是逃婚到臨州來的,再回去豈不是回去找罵的?
阿娘可不是什麼仁慈和善之人,若阿姊回家去,跪祠堂事小,動用倒刺馬鞭,那就事大了,還是再緩兩年,等自己回到盛都任職時,阿娘興許就沒有那麼生氣了。
她不回盛都,但安陽公主是得回到盛都去的,官家對這個唯一的女兒如此疼愛,允她來臨州已經是不舍的了,逢年過節,都派人從盛都傳信來,讓安陽公主早些回去,聖上很是想念。
「沒什麼話要說的,也沒什麼話敢說的。」吳之筱托著腮,愁惱道:「他們若不問便罷了,若我家裡人問起來,你就說我過得還行,阿姊身體也挺好的,不勞他們掛心。」
公主低頭笑笑,道:「這些話,我自會說的。」歪著腦袋沖趙泠俏笑道:「趙知州可需我帶什麼話?」
「不用。」
趙泠淡淡道,手裡正拿著一塊帕子擦拭吳之筱那隻沾了糕點屑的手,滿眼又是無奈又是嫌棄。
而吳之筱的另一隻手也沒閒著,正忙著從碟子裡選一塊蟹釀糕。
公主露齒笑道:「笑笑,我回盛都之後,把我府里的廚子留給你,讓他們給你做點心,你看好不好?」
「不行。」吳之筱很有原則地搖頭道:「這逾矩了,公主的廚子就是公主的廚子,我區區一個通判怎麼能用呢?就算要用我也養不起。」
她咽下口中的蟹釀糕,抬袖抹了抹唇角,心滿意足地起身,道:「天色不早了,公主,我就先走了。」
兩人給公主躬身作揖後,便斂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