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的大宅內,前前後後早已收拾妥帖,亭台樓閣,水榭池塘,全都整理得乾乾淨淨,奴婢小廝等也都安排好了,只待左相入府。
狄甫循入府,貼身隨從緊跟其後。
「左相,趙知州命了幾位仵作前來,就是當時給……」隨從低頭垂首,略過一些左相聽了傷心的話,道:「是否需卑職前去質問幾句?」
「問什麼問?要真的有什麼,還等著我們來問?」左相甩甩身上的葛布衣的寬袖,道:「晦氣,都給我趕出去!」
「是!」隨從沖身後幾個人使眼色,命他們把那些仵作都趕出去,再支吾道:「可案子的真相……」
「要什麼真相,御史台要真相,大理寺要真相,刑部要真相,他們要就讓他們自己去查,查焦黑的屍體,查死人生前的路徑,查這個物證那個人證,我要什麼真相?!」狄甫循進了正堂,接過婢女送上前的茶,喝了一口就呸的一聲吐掉,看著立馬就跪在地上的婢女,冷聲道:「我只要臨州州衙的人給我兒子陪葬!吳之筱首當其衝!」
跪地的婢女雙肩發抖,隨從輕輕踢了她一腳,命她趕緊滾出去,她便逃命似的退了下去。
狄甫循坐於紫檀木的圈椅上,隨從上前,躬身點了一盞茶,倒茶篩茶撇茶沫,晾溫,每一步都極細緻,分毫不錯。
將點好的茶端至左相手中,低聲道:「可是這無憑無據的,也不能拿吳通判怎麼樣……」
「我兒的案子無憑無據,那就造出一個有憑有據的案子來。」狄甫循接過茶盞,低頭喝了一口便放下,道:「你這幾日去州衙,和那趙泠喝喝茶說說話,尋尋這位吳通判的錯處。」
「是,卑職領命。」
左相要想在臨州搞出一個新的案子來不是什麼難事,難的是這個案子的元兇必須得指向吳通判,屆時只需依法拿辦她。
律法是一把利劍,這把利劍是殺人最好的武器。
狄甫循的目標很明確,只要吳之筱死,既然如此,真相是什麼根本就不重要,狄笛怎麼死的,死在了誰的手裡,為什麼而死,都不重要。
這位左相在官場這麼多年,有些真相併不需要去探尋,他心知肚明。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