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三品以上朝廷官員,要破坊也得是因公事,不得因私事。
「只能尋個客店住下了。」吳策牽著馬繩,同吳之筱走在水洗過的長街上,問她:「阿筱想吃什麼?」
吳之筱掃過長街小巷,隨手指了指一冷冷清清的小攤子,道:「冷淘魚面。」
「不行,太涼了。」
吳策一語就否了她的提議,牽馬至一煙霧繚繞的食店鋪子前,將馬拴於馬樁,並問鋪子主人要了兩碗旋切細料鮁魚餶飿,讓吳之筱找個鋪子外的位置坐下。
兩碗熱騰騰的旋切細料鮁魚餶飿端上桌,吳之筱拿起勺子舀了一顆,抿了抿唇,唇上那處破口還微微有點疼,這熱燙熱燙的餶飿吃下去,只怕疼得更重。
「我知你嘴角疼,但你若因嘴角疼就吃涼的,那明日你便是嘴角和肚子一起疼了。」吳策拉開她對面的一張橫凳坐下,拿起瓷勺舀了一顆,卻不吃,只將那瓷勺懸於風中,說道:「待晾溫些再慢慢吃,不會燙著你的。」
「是。」
吳之筱點點頭,依著兄長的話,舀一勺餶飿懸於風中,待風吹溫了些再入口。
兄妹兩人在食店鋪子外頭吃著餶飿,食店裡頭的堂倌正在收拾桌椅板凳,準備打烊,街上也靜悄悄無人,連上弦月也早早沒入西邊,不見蹤影。
「阿筱。」
食店鋪子又來一人,一樣牽著馬,一樣叫了一碗旋切細料鮁魚餶飿,一樣坐在這桌前。
吳之筱頷首應人道:「趙侍郎。」
「子寒這會子還沒散值,得等一會兒他才來。」趙潛毫不見外的從吳策面前的箸筒里拿過一雙筷子,拉開橫凳,坐在吳策左邊的位置上,道:「我沿街替你們打聽了客店,不巧,都住滿了人。」
吳之筱看向吳策,推了推他的手肘,問道:「兄長,那今晚我們住在哪座橋墩下?」
閉坊後若無地方可住,一般都會蹲在橋墩下湊合一晚上,譬如說現在東橋橋洞下就蹲著一排排沒法回家的人。
「到你上官先生府上去。」吳策淡淡白了一眼趙潛,對吳之筱道:「你上官先生的府邸就在附近,走一趟花不了多少時間。」
「是。」
吳之筱點點頭,瞥了一眼神色不佳的趙潛,趁著晾溫餶飿的當口,好奇地問他道:「趙侍郎,適才在大理寺,你同竇寺卿說了什麼?」
「沒什麼。」趙潛接過食店堂倌端來的熱騰騰鮁魚餶飿,掃了一眼吳策,淡淡道:「就是同她說聖上有意讓大理寺審理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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