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湘芮比阮晉崤大兩歲,如今才二十二,在阮沁陽看來,做她繼母還是太勉強。
可阮家不可能沒有主母,寡婦改嫁在這時代民間不少,但世家裡還是將這事看作恥辱,阮家族裡是不可能願意侯夫人的位置由寡婦來坐。
那麼一想,武湘芮算是最合適的人選。
年紀比嫡長子長,又是因為為長輩守孝耽擱了婚嫁,長得不錯,家世雖然差了些,但既然是填房那就沒那麼多講究。
而武湘芮這個年紀跟公子哥們談婚事也難,侯府繼室是她最好的選擇。
只要武湘芮不是什麼品行敗壞之輩,這事阮沁陽沒多少插手的餘地。
想著,阮沁陽嘆了口氣:“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你們姑娘我也該相人家了。”
這不是阮沁陽第一次愁嫁,但每次青葵她們聽著都覺得莫名其妙。
她們的姑娘用所有美好的詞彙描繪都不夠,瓊鼻水眸,皓齒冰肌……她們這些經常伺候的丫頭,時不時都能看著阮沁陽愣住,更何況那些公子哥。
“姑娘要不然跟大爺說想要什麼樣的夫婿,奴婢覺著大爺那麼疼姑娘,一定會給姑娘找到最好的。”
青葵難得贊同了海棠:“大爺給姑娘的一定是最好的。”
“狩獵都幾個時辰了,說不定大爺已經篩選了幾位公子,等著姑娘挑選。”
“說起這個,去上游的小姐們不是迷路了吧,怎麼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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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岸邊站了許久,站著的時候不覺,走動了一會,阮沁陽就察覺了鞋裡進了水。
回了帳篷,阮沁陽想著溪邊那些繁茂的桃花樹,想著既然脫了鞋,不如摘花泡腳。
掐絲琺瑯繪花鳥的盆塌下,阮沁陽用腳趾試了試溫度,順腳挑起了一片桃花花瓣:“不知道是不是靠水,這花的顏色比尋常品種要淡不少。”
粉白軟嫩。
“二姐!”
頭一次打到獵物,阮晉硯的聲音興奮,想快步去給二姐報喜。不過不曉得為什麼,掀帳篷的時候,原本走在他旁邊的大哥就到了他前頭。
晚了一步掀開帳篷,阮晉硯只能跟在大哥身後,不過這絲毫不影響他的高興。
“大哥你怎麼站著不動?”
阮晉崤比他高上太多,他站著不動就像是一堵牆堵住了路,阮晉硯側身往前看,見著阮沁陽在未穿鞋襪,立刻收回了目光。
阮晉硯從來以君子之道要求自己,年紀雖小,但禮數講起來嚴謹的很。
“我跟大哥急著給二姐報喜,一時忘了叫下人通傳,二姐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