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人通知她一個時辰後一起出門,她再努力打扮也精緻不到這個份上。
“車裡放的有花瓶嗎?”
阮沁陽從海棠手上拿過一束修剪好的月季:“剪花的時候剪了一束,可以擺在馬車上。”
楚媏看向丫頭,最後還是阮沁陽自帶了插花的瓶子。
將軍府的馬車融入延平郡王府的車隊裡,楚媏看著井然有序的樣子:“我本以為還要等你一陣,沒想到你顧著打扮也不忘收拾東西。”
“媏姐姐不是叫我帶幾件衣服就成了?”阮沁陽眨了眨眼,“幾件衣裳有什麼難收拾的。”
楚媏盯著阮沁陽看了又看:“你這人該是姑娘討厭的那種,長得美又愛美,還性子嬌氣,但不知道我是中了什麼魔,竟然討厭不起你來。”
不止討厭不起來,竟然心裡隱隱覺得有那麼個漂亮特別的朋友挺不錯。
再看看這車廂,她竟然為了接她,還從昨日就一直費力布置。
“因為媏姐姐心胸廣闊,容得下我這嬌氣包。”
“其實也不是多嬌氣……”楚媏又覺得自己的話重了,但也不知道形容那種感覺。
見她急著解釋,阮沁陽笑了笑:“媏姐姐該是讓姑娘們討厭的那種,家世好長得不錯,最特別的是普通姑娘都困於內宅,媏姐姐卻人脈廣闊,跟誰都能說幾句,打聽什麼都有渠道,朋友多見識廣,我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魔……”
阮沁陽沒說完,胳膊就被楚媏拍了。
“好了,不用說了,我曉得我遭人妒忌。”笑笑說完,“你家那幾個美人不是會唱曲嗎?叫她們過來唱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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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佛寺在城外,出了城還行了半個時辰的路才遙遙看到佛寺的飛檐。
“等到上山路就要換轎子了。”
楚媏坐馬車坐的太累,乾脆下車騎馬,時不時扭頭靠近窗沿跟阮沁陽說話。
“最近山花燦漫,臨鶴連家都不回,就窩在佛寺畫畫,我們可以去後山逛一逛。”
楚媏陪著她娘常來禮佛,對太佛寺極為熟悉:“後山有處山泉,都說喝那水能治百病,順著那個水到佛寺裡頭有口小池,那小池說是拋了銅板許願能萬事如意。”
“這泉水恐怕不是山泉,是神泉?”
一泉多用,估計流到山下就成了洗衣做飯的普通用水。
楚媏:“反正哪兒的寺廟都有類似的傳說,有時候不是寺廟自個傳,而是那些善男信女,自己編自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