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沁陽覷了硯哥兒眼, “是不是不想住書院, 打算每日回來。”
硯哥兒搖頭, 書院雖比不上家中舒服,但他去書院是為了做學問,又不是為了貪圖享樂。如果僅為了不適應就想著投降回家, 今後他還有什麼出息。
“二姐, 你為什麼不說說軟話哄哄大哥?”
小胖臉上圓滾滾的眼珠子透著疑惑,連他都瞧得出大哥的失落是因為二姐的忽視,二姐怎麼會看不出來。
阮沁陽知道硯哥兒跟著她是為了阮晉崤,但他這個問題卻難倒她了。
為什麼不哄阮晉崤?自然是因為不知道怎麼哄, 難不成也親親他,說大哥我好想你,我才沒有疏遠你,你在我心中跟硯哥兒一樣……
想想就覺著一言難盡。
而且透過阮晉崤的話她意識到一個問題,阮晉崤太依賴對她的感情,好像是他感情世界就她一個人,這樣很要不得。
她又不可能陪著他一輩子,所以說還是皇帝做得孽。
阮晉崤應該早早成婚,有了老婆和孩子,把感情轉化掉,哪能把妹妹一直當做感情寄託。
“你當大哥跟你一樣小。”
“這與年紀有什麼關係,二姐你做錯事,不是還撒嬌哄父親嗎?”硯哥兒歪頭,怕阮沁陽又覺得他跟大哥親不與她親,拉著她的衣擺,“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要和睦才好,記得大哥沒回來的時候,二姐經常跟我講大哥,還叫我等到大哥回來一定要跟他親近,免得他出門兩年回家物是人非,覺得家不是家……”
這些話的確是她說過的……
阮沁陽原本就覺得有點愧疚,聽到硯哥兒奶聲奶氣的念叨,動了動唇:“那你去親親大哥。”
硯哥兒:“……”
想著,阮沁陽覺得是個好主意。
“正好你們住一個院子,你今晚便去找大哥一起睡,我們是一家人,有些事我做已經不方便了,你在中間也可以軟化我們的關係。”
阮沁陽能感覺到阮晉崤那種被拋開的寂寥,但她再愧疚也無法像是以前那般跟他親密無間,硯哥兒能填補一點是一點。
阮沁陽:“你晚上別蹬被子,鬧得大哥睡不好。”
怎麼就講定了,硯哥兒表情扭捏:“我與大哥年歲都不小了,怎麼能睡到一塊……”
阮沁陽瞧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口是心非,他那麼粘阮晉崤,指不定心裡雀躍,高興能去阮晉崤床上滾被子。
“一家人講究這些做什麼,難不成你放心大哥今天一人待著?”
說了那麼失落的話,卻無人相陪,想想就覺得可憐。
聞言,硯哥兒臉上的扭捏一掃而空:“硯兒一定想法子開解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