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就算看不慣她把詩薇她們帶在身邊,總不可能會打她,最多說她幾句。
但是楚媏為她開口,她總不能裝鵪鶉,教楚媏為她衝鋒陷陣,抬頭剛準備開口,就見西太后張唇:“好了!當哀家這兒是什麼地方,鬧哄哄的就欺負起人來了!”
西太后發火,黎韻箐先跪,片刻就跪了一地,阮沁陽跟著跪下,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黎韻箐表情委屈難堪:“太后娘娘,箐兒只是覺得安平縣主做得不對,沒為難她。”
“媏兒知錯了,一心想維護安平,不顧地方場合,就與黎姑娘吵起來。”
兩人都辯解了,阮沁陽想了想,接著道:“一切都是安平的錯,安平的膽子的確有些小……”
西太后低眸看了表情難看的黎韻箐,又看了看跪的規規整整的阮沁陽。
按著她的打聽,她對阮沁陽其實沒多少好感。在她心中,阮沁陽雖然待她家崤兒好,但性格霸道刁蠻,太過自主,被寵的不知天高地厚,不曉得認錯中和。
但沒想到實際見到卻是個招人疼的長相,與她心中勾勒的形象完全不同,人看起來溫溫順順,眉眼柔和乾淨,叫人討厭不起來。
再者阮沁陽就是討厭,那也是自家人,哪輪得到旁人說她不是。
西太后這人最為護短,開口就道:“哀家問安平,她一句話沒回完,你就迫不及待的開口,若是不知道以為哀家有多喜你多厭她。”
西太后年紀不輕,前些年保養的一般,頭髮近乎花白,她也不愛學那些貴婦人戴假髮套,裝作自個還是一頭烏黑亮發。
銀髮雲髻,帶著翡翠抹額,白面鳳眼,若是她眯著眼帶笑,就是慈眉善目不過的普通老人家,要是睜大了眼,威嚴盡顯就叫人忍不住瑟瑟發抖。
“箐兒知錯了,求太后娘娘責罰……”
黎韻箐在太后面前從未這般沒臉過,淚珠漣漣,哪裡還有剛剛那股咄咄逼人的勁頭。
這反轉莫名其妙,阮沁陽不明白太后明明是要質問她,怎麼就幫起她了,察覺楚媏看她,朝她眨了眨眼。
觸到阮沁陽無辜的圓眼,楚媏哂笑,這大概就是傻人有傻福,太后大約與她一樣,見不得傻姑娘被欺負。
“皇上駕到!”
宮人通傳頓了頓,輕了個音,接著道,“貴妃娘娘到——”
聽到姐姐來了,黎韻箐眼睛亮了亮,有了姐姐為她說話,她惹惱太后的事也稍有轉圜。
本來就是跪在地上,所以省了再跪的禮,阮沁陽依然老老實實的跪在角落,一聲不吭,看著跪在前面的姑娘行大禮,就跟著一起行就對了。
明帝進門見跪了一片,愣了下:“這是怎麼回事?”
西太后瞟了兒子一眼,明明說她看一眼就成,沒想到他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