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些人請神容易送神難,一大群烏七八糟的人住在一起,屬於硯哥兒的爵位他們估計都想要打主意。
“偶爾來罷了。”說起這個阮侯爺就頭疼,那幾個長輩給阮晉崤安排“表妹”,給沁陽安排“表哥”就算了,現在他快娶繼室了,竟然也來給他安排“表妹”。
安排的還不是別人,是曾經與他青梅竹馬,之後嫁人喪了夫的遠方表妹。
阮沁陽見父親表情愁苦,猜想他被那些長輩折磨的不輕:“等到武氏進門就好了。”
“希望罷。”若不是立得住的性子,他也只有慢慢教了,畢竟是老夫少妻,他占了便宜。
阮沁陽觀察父親的表情,猜測這段時間他大約與武姑娘有所接觸,而且對武姑娘有些好感。
她對父親再娶沒什麼意見,這跟她真心喜歡養育了她的侯夫人不衝突,只是還是忍不住覺得唏噓,再深的感情似乎都是會被時間磨平,人在心中的那個位置或許永遠無法替代,但其他位置卻會放入其他人。
這世上哪有人是純粹因為感情而活著。
阮沁陽想著,突然想起了阮晉崤,硬要算他大概就是世上唯一為了感情而活著,心中沒任何牽絆的人。
/
這幾日趙曜坐立難安,還有一夜直接從床上摔到了床下。
床下鋪的有厚重綿實的地毯,但卻放得有木頭墩子,他額頭正好砸在了木頭的尖角,瞬間鮮血四溢,滿臉是血,叫內侍們嚇了一跳,還以為有刺客行刺。
傷了額角,頭上包了一圈透氣的棉布,趙曜看起來精神更差,所以有人說運道這回事從人的面向就能看出來,趙曜這個樣子怎麼瞧都像是要倒大霉。
“母后,你的意思是阮晉崤有可能是我的兄弟,是父皇的孩子?”
趙曜焦躁地在屋裡轉圈,“這怎麼可能?!”
皇后的精神沒比兒子好到哪裡去,清雅對她來說就像是噩夢般的存在。清雅是後宮中她遇到最難處理的女人,不止因為皇帝對她的鐘情,還有因為她那股拼死都要活著的勁頭。
就像是雜草,有時候看著她快不行了,一夜過去春風吹又生。
那時候說清雅死了,她還叫她哥哥想法子親眼看到屍體,要不然她總覺得她沒那麼容易死了。
只是沒想到現在人雖然真的死了,但卻留了個兒子下來。
“別繞來繞去!給哀家坐下!”
相比皇后與趙曜,東太后鎮定許多,坐在上座,怒視二人。
“不過因為幾句似是而非的話自亂陣腳,別說還沒調查出結果,就算阮晉崤是清雅所生又如何,怎麼就能證明他是皇子!”東太后身體不算好,但這番話她說得慷鏘有力,每一字都要說到母子倆的心頭。
東太后開口,叫趙曜他們仿佛有了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