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沁陽眉宇間頗有長姐如母的架勢。
雖然她極力的想把她和阮晉崤的關係撇到兄妹親情上,但西太后聽著就不是那麼一回事,笑容滿面:“哀家以前覺得沁陽嬌氣,後頭又發現沁陽會的東西不少,還都是些尋常閨秀不會,不願意學的,更巧的是沁陽會這些東西似乎都是為了崤兒學的。”
這話是不是太曖昧了。
阮沁陽正想反駁,西太后面色肅然:“哀家不知怎麼與你開口,現在想想你跟崤兒的關係,哀家又何必估計那麼多。”
“太后娘娘?”
“哀家這氣的躺在榻上為的是崤兒的事。”
阮沁陽一怔,聯想到阮晉崤今日沒來堵門口,難不成他還真出了什麼事。
“他被陛下罰了板子又禁了足……”
西太后把阮晉崤收拾靜安宮那位還有田皇后的事說了:“崤兒是哀家孫兒的事,沁陽你那麼聰慧應該早知道了,哀家把你當自家孫女,不愛跟你繞那些彎子。”
西太后頓了頓,“崤兒那孩子犟得很,不肯跟陛下服個軟,但哀家也能明白他的心思,當年他母親去的慘,皇后做了不少惡事,知道零星半點,就能讓人恨不得把皇后給拆了,若是崤兒全都知道,也不知道該痛苦成什麼樣子。”
踩了皇后的臉。
皇后阮沁陽是見過的,與趙曜長得相似,一雙迷人眼,肌膚保養的極好,雖不如貴妃貌美,但那雍容華貴的氣質,仿佛鼻孔里出的氣都是高高在上。
阮晉崤竟然一腳踩在了她的臉上。
這恐怕比殺了她還難受。
阮沁陽說不出心裡的感覺,有些想笑,但當著西太后的面又不敢笑出來。
阮沁陽跪坐在榻邊的猩紅如意紋團墊上,恭順的低著頭半晌,再抬頭眼眸略黯:“其實沁陽早有話想與太后娘娘稟報,只是不知道如何說才脫了幾日,今日恰好,還請太后娘娘恕沁陽無禮,不領太后娘娘的好意。”
她開口不論皇后和阮晉崤的事,直接就讓她恕罪,西太后眉頭微蹙,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說。”
“當日歹人闖進了書院,沁陽慌得六神無主,所以才跟硯哥兒進宮叨嘮太后娘娘,這一住就快一個月,如今沁陽的爹爹就在京城,也該出宮去了。”
聞言,西太后眉頭皺的更深。
本以為這對小兒女乾柴烈火,已經快要點燃了,難不成是她家崤兒一廂情願。
“可是在宮中住的不舒坦?”
“宮中很好,太后娘娘更好,沁陽說出宮,硯哥兒恐怕就要哭鼻子捨不得太后娘娘,只是……我們敬愛太后娘娘,同樣也思念父親,沁陽有些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