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藥膏與布條,阮沁陽墊著指頭把阮晉崤的背給塗了,看著傷口阮沁陽的手有點顫,要是她不來他淋了雨,還打算怎麼等,熬出個要死的病傳到她耳里,讓她不能不來看他?
“皇后那裡你不會是故意吧?”阮沁陽手頓了頓,突然想起了這個可能,“你從不衝動行事,給陛下辦差從未出過差錯,這一次怎麼就那麼冒失。”
阮晉崤趴著並未翻身,淡淡道:“她害過我母親。”
阮晉崤的親母,她看書知道一些,再加上西太后暗示了一些,感覺她能把阮晉崤生下來比唐僧西天取經還難。
“抱歉……”阮沁陽不好意思道,他的聲音雖然波瀾不驚,但她聽著卻幾分沉重,人家為母報仇,她也能想到自己的身上,還真是一言難盡。
“她給了我命,我會完成她的遺願,替她報仇,把皇后與田家挫骨揚灰。”
“嗯。”
阮沁陽說不出什麼冤冤相報何時了的話,在她看來有些傷痛,一報還一報才能熄滅心中的怒火。
“我在這邊住這一夜就回我爹那兒了,等你禁完足記得去看眼硯哥兒,他不相信你不是他哥,被我爹訓了一邊哭一邊打嗝。”
“好。”聽著硯哥兒,阮晉崤倒是越發越想在妹妹的肚子裡把位置給占了,磁性的聲音放軟,有了幾分纏/綿的味道,“……能不能別走。”
阮沁陽斜眼,手掌在他肩頭沒傷的地方一拍:“滿身藥味就不要得寸進尺了,我自然是要回自己家的,你親母身邊曾經伺候的嬤嬤已經告上了大理寺,滿城都在猜測她口中皇子是不是你,我自個爹那兒不回,在將軍府住著,算是什麼,你的童養媳?”
“童養媳。”阮晉崤咀嚼這三個字,覺的這詞帶著的關係似乎也不錯。
他覺得可行,但阮沁陽覺得不行。
“我還得再想想,總覺得差了些什麼,不知是太快還是太怪。”阮沁陽不掩飾自己心思,把衣裳丟到了阮晉崤的背上讓他穿好,“你別逼我逼得太緊。”
最後這句阮沁陽略嘟起了唇,聲音軟糯,恍若撒嬌。
觸到她水光瀲灩的眸子,阮晉崤忍不住在她唇角輕吻了口,“你慢慢想,我慢慢等。”
話雖那麼說,阮晉崤還是在阮沁陽的房裡賴了半個時辰才走。
人走了,阮沁陽對著鏡子看脖上的青紫,摸不准到底要不要回她爹那,要是讓她爹看到了,不知道會是什麼一副神情。
先別說她爹,海棠看到自家主子脖子上痕跡:“姑娘可是過敏了,這是什麼蟲子咬的,怎麼痕跡那麼奇怪……姑娘的嘴也腫了。”
青葵幾個低著頭,心裡默默為海棠未來夫婿擔憂。
“被一隻長得醜又臭的蟲子咬了。”
阮沁陽扯了扯嘴,“幫我準備些立領衣服,還有今晚就把我院裡的東西收拾收拾,明日早點起來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