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可能不帶任何幫手,只和你深入敵人腹地。」葉安歌忽然問,「我不會這麼蠢。」
雖然沒有之前的記憶,可是葉安歌篤定自己是不可能做出這麼危險的事。
「就算我們因為時間問題必須硬上,也應該先跟組織報告。」葉安歌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傷口的疼痛感和灼燒感緩解了一些,傅驍在后座仰頭,雙臂攤開,像一頭傷痕累累的猛虎,他閉著眼睛蓄養精神:「組織里有叛徒,我們必須繞過組織,先得到對方的核心情報。」
「叛徒是誰?」葉安歌問。
傅驍笑了一聲:「你不是問我章仇在哪兒嗎?」
葉安歌握住方向盤的手一緊:「他就是那個叛徒?」
傅驍:「我不知道你記憶里的章仇是誰,但章仇從一開始就只是你的部下,你是他的老師。」
「這不可能。」葉安歌咬著牙,「章仇是我搭檔。」
傅驍:「你的搭檔是我。」
葉安歌看向傅驍:「我現在還不能相信你。」
傅驍深吸一口氣:「你會相信我的,你進組織的第一天,就是我在帶你。」
葉安歌的記憶非常模糊,她原本以為是章仇在帶她,可是記憶里那個在組織里沖她伸出手的男人再次回憶的時候,卻連臉都是模糊的。
「厲害的催眠師,憑藉暗示和聲音就可以在你無法察覺的時候催眠你,有什麼甚至只需要幾秒時間。」傅驍說,「你只是被催眠了,加上藥物作用,記憶混亂是最常見的後遺症。」
葉安歌不置可否:「或許吧。」
傅驍說:「你心存疑慮是正常的,回到組織就好了。」
葉安歌面無表情地點頭。
「我怎麼分辨什麼記憶是真的,什麼是假的。」葉安歌忽然說,「我又怎麼分辨你不是準備把我帶回去之後再給我催眠?」
傅驍沒說話。
當他們都處於階下囚身份的時候,當然是同一戰線,但是一旦感覺安全,葉安歌的矛頭當然指向了傅驍。
傅驍笑了兩聲,牽動了傷口,他表情猙獰地吸氣:「沒法分辨,所以你只能相信自己的直覺。葉安歌,這可是你的拿手好戲。」
相信自己的直覺,相信自己的判斷,相信自己選擇的人,這才是葉安歌活到現在原因。
「所以我說,你天生就是幹這行的。」傅驍看向窗外。
他已經一年多沒有感受多風和陽光,沒有看過自然的景色,沒有坐過車。
葉安歌沉睡了一年多,他就在地牢里被關了一年多。
普通時候沒人來管他,只有人會在固定的時間給他送飯。
但是每隔五天,他就會被打一頓。
暴力和飢餓會消磨他的意志,甚至讓他一心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