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湯金黃澄澈,茶水和杯壁之間有一環金圈。
秦戈心中一沉:糟了。
這是高天月一年都捨不得喝上一次的極品金駿眉。
秦戈的眼皮仿佛加裝了彈簧,瘋狂蹦迪。
「組織對有才華的年輕人,從來都是最重視的。人才嘛,就要在最合適的位置上發揮作用,不能浪費青春和年華。」高天月摸了摸腦袋,把左側的頭髮巧妙撥到右側,遮蓋光亮的地中海部分。
秦戈一聲不吭地聽了十幾分鐘,高天月才把真正目的說出來。
「精神調劑科?」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我們單位有這個科室嗎?」
「以前沒有,下個月開始就有了嘛。」高天月起身回到辦公桌,在一堆文件里翻來翻去,「想來想去,也只有你合適了。危機辦里的嚮導雖然多,但是像你那種特殊能力的,一個都沒有。」
從檔案室的一個普通科員,升任為精神調劑科的科長,秦戈忍不住壓了壓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皮蹦得太歡騰,令他腦殼痛。
「這科室是做什麼的?」
高天月拿著一份文件坐回他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解決『海域』里的問題。」高天月說,「現在雖然沒戰爭,但是說不清楚的事情越來越多。就不談十幾年前的警鈴協會了,現在仍然有不少反哨兵嚮導組織在活動。危機辦是應急部門,所以我們的哨兵和嚮導絕對不能出問題,所有人的『海域』都必須是清潔的,乾淨的。」
秦戈:「這就是當時你一定要我的原因?」
「是啊。」高天月笑眯眯地說,「你這種資質的精神調劑師太珍貴了,我怎麼可能讓給別人。平時危機辦也沒有讓你發揮才能的地方,現在好了嘛,這是個好機會,上面的人都很關注的。」
秦戈接過文件,驚訝地發現這並不是一份任命書,而是一份自述。
在自述的右上角,是血一樣鮮艷的「絕密」二字。
這是一個醫生的自述。他描述了自己最近一個月出現的幻覺和幻聽症狀,並反覆強調:手術室牆上都是血,而且還有不少人鑽進鑽出,他怕得睡不著,一拿起手術刀就條件反射地開始嘔吐。
秦戈放下報告,平素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露出了苦惱的神情。
「這跟『海域』有什麼關係?」他低聲說,「這是精神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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