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好吧,我和你去醫院門口等。」
他正想送蔣笑川出去,邊寒已從另一邊走近。他跟雷遲打了招呼之後告訴雷遲,夏春召喚他回去幫忙,他不能再陪著孟玉了。得知有一位中學生需要護送出門,邊寒便主動開口:「我送他出去吧,等他家人來了我再回王都區。」
蔣笑川看著秦戈,秦戈想到二六七醫院門口24小時都有人值守,便點了點頭,他才跟著邊寒離開。
雷遲看著電梯門緩緩關閉,轉頭對秦戈說:「凌思遠是孟玉的好友,唐星是孟玉的戀人。實際上邊寒和孟玉的關係也非常密切。」
邊寒是在王都區長大的哨兵,但孟玉不是。在孟玉還未感染岩化病毒之時,他只是一個和所有人一樣在學校和家之間進行兩點一線活動的學生。感染岩化病毒成為地底人之後,孟玉的生活環境漸漸產生了變化,他獨立之後乾脆搬到了王都區生活,後來便被推選為地底人的首領。
孟玉剛開始來到王都區的時候,他的外貌與一般的地底人大不一樣——簡單來說,他英俊得不像地底人。地底人一開始並沒有立刻接納他,孟玉也不可能到半喪屍人聚居點生活,他只能來到狼人和哨兵嚮導混居的地方。
他和邊寒就是在那裡認識的。
「其實黑兵的四個首領,彼此之間關係都很親密。他們是真正的戰友。」雷遲說,「所以我們必須儘快確定唐星遇襲和凌思遠命案有沒有聯繫,動手的人是針對孟玉?針對黑兵的首領,還是另有其他原因。現場證據的留存情況非常糟糕,我們進入便利店、醫院的人進入便利店,都不可避免地破壞了一部分地面證據。而且你也看到,那裡的環境很惡劣,有效證據會很少。」
危機辦的人力是有限的,只有確定兩個案子是否有關聯,他才能做出分開偵查或者是併案的決定。
和等待證據相比,探查唐星的「海域」是更直接的方法。唐星既然能在徹底昏迷之前留下「蛇」的口信,那她一定看到了襲擊自己的人——或者動物。
秦戈沉吟片刻:「我們需要得到唐錯的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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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寒陪著蔣笑川在醫院門口等待蔣樂洋。秦雙雙來電話的時候蔣笑川不敢告訴他自己在醫院,蔣樂洋說要去王都區接他,他不得不告訴父親自己的真正位置。蔣樂洋頓時嚇壞了,得知他只是陪著秦戈和朋友,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蔣笑川不過在門口站了兩分鐘,秦雙雙立刻打來電話,又是一番訓斥。
蔣笑川現在倒不覺得心煩,也不認為父母的擔心毫無來由了。
在見識到今晚的踩鼻樑事件和唐星的意外之後,王都區在他心裡已經全然是另一個樣子了。
他不是不害怕陌生環境。但懷著一腔天不怕地不怕的莽撞熱血,他對父母和秦戈的叮嚀全不放在心上:自己是一個嚮導,和普通人畢竟不一樣,關鍵時刻還有精神體可以幫忙。但嚮導的精神體作用太小了,就連白小園被摸屁股,即便沙貓幫忙撓了幾下臉,真正克制了那個狼人的還是她自己。
龐大而陌生的、帶著血腥氣息的世界,在年幼的嚮導面前悄悄露出了斑駁的一角。
放下電話,蔣笑川長長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