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眼前的畫面忽然開始扭曲,審訊的房間消失了,一切不斷動搖。在被迫脫離姜永「海域」之時,他看到謝諒坐在自己面前,苦惱而沮喪:「我不想再做這個工作了……這和嚴刑逼供有什麼區別?通過折磨『海域』來套話……而且這並不是為了獲得真相,而是要發現弱點好控制對方……」
秦戈連連喘氣,隨即發現有人站在背後,用一種保護的姿勢抱著自己。
謝子京:「一個小時了,所以我把你叫了回來。」
秦戈:「……你怎麼知道我的極限是一個小時?我告訴過你嗎?」
謝子京:「……」
這是小本子上寫的,但他現在還不打算說。
秦戈脫離了他的懷抱,眼角餘光看大窗外的謝蔚然拎著大閘蟹,滿臉驚訝地看著這邊。
「姜永,今天的巡弋到這裡先結束。你好好休息。」秦戈猶豫片刻,繼續告訴他,「謝諒還沒有找到,但我們正在接近當年的事實真相。週遊是一個危險的人,你們控制了他,這是完全正確的。」
姜永抬起臉,滿面都是眼淚:「我知道……可是……」
秦戈心中一動,忙問:「你知道自己的『海域』是什麼樣的嗎?」
「我知道……」姜永艱難地說,「零號倉……那是零號倉的監室。」
.
貨車在道路上平穩行駛,盧青來看著窗外,路面平坦,空氣乾淨,能看見遠處起伏不停的連綿雪山。
「盧先生,你弟弟……沒事吧?」副駕駛上的人回頭看了一眼,問道。
盧青來笑笑:「沒事,他偏頭痛。我們就是為了這個才過來的。」
這是一輛運貨的車子,盧青來給了一些錢,開車的叔侄倆就讓他和週遊坐了上來。
週遊蜷縮在后座,低低呻.吟,持續不斷的疼痛正在折磨他的精神和身體。
「這麼嚴重?」開車的年長男人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腦子裡不會長瘤子了吧?我有個同事就是這樣,疼了好幾年才發現。」
「倒沒有這麼嚴重。」盧青來說,「他工作太忙了,藥吃了不少,也上醫院看過,都說沒辦法。所以我們才來找藏醫的。聽說極物寺那邊不是有個神醫嗎?」
前面的叔侄倆都笑了起來:「你們是說青眉子啊?」
盧青來:「我們也是聽別人講的。」
「青眉子現在可不在極物寺了,他成日到處跑來跑去,閒不住的。」
叔侄倆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了青眉子的事情。盧青來偶爾附和兩句,帶著溫和的笑意。
他摸了摸週遊的腦袋。很好,今天的週遊因為虛弱,顯得非常乖。他沒有抗拒盧青來的撫慰。盧青來略略低了低頭,他聽見週遊在說話。
「週遊……週遊……」
盧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