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點也不想最後被對方洗腦變成聖光信徒,還不如有尊嚴地死了算了。
尼克怔怔看著遠方的光芒,沒有再回答他。
裂隙沒有傳送門,所以他只能以坐騎飛過去。
所以還是晚了麼?
沒來的及告訴他?
「你是故意那麼晚才告訴我的?」他問。
「對,我想看著他死,但還是晚了一點,但並不遲不是麼?」塔恩平淡地回復。
「那你什麼也看不到了!」隨著那猙獰陰冷的聲音,是來自靈魂的深處的撲殺。
閉上眼睛,確定腦海中已經沒有其它殘留,尼克這才緩緩睜開猩紅的瞳眸,張開骨爪,他陡然一抽韁繩,驅馬狂奔。
他身、下的白馬已經跑了一天一夜,速度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
尼克眼中的猩紅越來越重,尖角和鱗片從白色的皮膚上鑽出,背後突然展開一對龍翼,離開戰馬,向遠方飛去。
直到看到遠方的白線正在蔓延,如波浪一樣的蕩漾而過,淨化深綠的土地,將猙獰的草木恢復成原本的美麗與寧靜,就好像給綠色的圖像換上無數的色彩,白光像洪流一樣涌過四面八方,復甦著整個世界。
尼克本能感覺到那白線的巨大威力。
那又如何呢?
他平靜地落在地上,任白線從他身上划過。
仿佛烈火遇到滾油,他身上的鱗片熊熊燃燒,速度快得成為一道恐怖火柱。
比普通的火焰更痛更傷。
那又如何呢?
火焰很快消失了,熔岩一樣的鱗片卻並未消失,而是變成如玉般的純白。
然而,他卻無暇觀注這些。
因為自白光中,他看到一個人影緩緩走出。
沒有戰鎧,也沒有長劍,只有一身白色的祈禱袍,孔雀石的別針卡住胸襟,也是衣袍上唯一的裝飾。
修長的指尖纏繞著一條灰白的銀鏈,細小手臂組成的銀鏈只有幾個還保持著銀色的光澤,其它大多已經變成灰白,失去了原本優雅的色彩。
他一個人在那裡,就已經完全占據尼克所有視線。
猩紅自眼底褪去,尼克撲了上去。
「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