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一瞥,瞥過弟弟燙紅的側臉,眉頭一擰,兩手扣在他的肩膀上,將人轉過來正眼細看。
臉紅得不正常。
蕭玉堂又抬手,在弟弟的額頭臉上摸了兩把,連脖子都是燙的,愛弟心切,立即焦急大喊:「阿隨,是不是昨夜下雨你著了涼?!怎麼這麼燙?哥現在就是帶你去看醫生!」
蕭玉隨一句兩句解釋不清楚,哭笑不得道:「哥,我不是……」好險沒對天發誓,證明自己沒著涼,也沒發燒。
他不必尋醫問藥,只要屋子裡那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傢伙收斂著點,他就能安安生生地活到老了。
送別了長兄,蕭玉隨又晾了好一會兒的風,臉上的溫度才恢復如常,他返回屋中,見床上的少女正冥想打坐,便躺到了另一側的小榻上面。
少女掩住了那雙靈動的眸子,她借了菩薩金身,靜修時如神女下凡,周身暗金閃動,溫和而內斂。
蕭玉隨瞧著瞧著,遲來的困意襲來,漸入夢鄉了。
他沒有看到方渺的左胸處逸散出點點白光,留戀地在她身邊環繞了幾圈,才不情不願地飛過來,直至鑽入他的眉心……
而蕭玉隨又掉進了一段夢境。
夢中是滿天的雨幕,他恍恍惚惚地於雨中飄蕩,轉頭看到不遠處的一扇窗開了個縫,溫黃的光從縫隙漏出來……
天地朦朧。
他深深地望進一雙圓潤的眼。
……
當夜色爬滿天,二男一女會了面。
方天應大包小包,手裡還提著一個雞籠子,不像是要去誅邪驅鬼的,反倒像是去趕集的。
大公雞尖窄的喙部被一截紅繩綁起來了,眼睛瞪得發亮,卻叫不出聲。
三人一雞,披星戴月,準時準時地趕到了羅盤指引的地點。
湖河接壤處。
一側是趨於平靜的湖面,另一側是湍急的河流,水聲潺潺,碧波晃動。天上一輪月,水裡也一輪月。
空氣濕潤,岸上草苗遍地,被夜色濃墨染成了暗影。
幾人在距離湖河的十來米遠處停下了步子,方天應掏出一把手電,又打開雞籠子,拎著大公雞的腳,將它塞到蕭玉隨的懷中:「拎著,它能護著你。要是有什麼情況,你就把這截紅繩扯下來。還有我喊你的時候,也得扯。」
蕭玉隨兩手捧得端正,不敢太貼近,誰知那雞抬頭瞥了他一眼,一扇眼皮耷拉起來,另一隻眼睜著,似獨眼雞王。
雞王很親昵地往他身上靠了靠。
「挺好,」方天應瞧了眼,「你跟玄門還挺有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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