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祝政回答,他將祝政一抄,閃身從劈開的帳布中出去。
一匹良駒已等在帳外,正是祝政昨日自益州軍利川主營騎回來的那匹黑鬃駿馬。
這次常歌頗有些良心,沒像上次那邊直接將他丟在馬背上,而是費了一番力氣,扶了祝政在馬背上坐好,他這才上了馬鐙坐在祝政身後。
「……無端的,生的這麼高。」坐上去之後,常歌低低嘟囔了一句,又翻身下了馬。
祝政生的比他高上二三寸,又佩了玉冠,常歌坐在他身後,居然被他的體格擋的完全看不見路。
常歌思來索去,又重新上馬,這次他坐在祝政身前。他剛坐穩、牽了韁繩,身後的祝政軟倒在他背上,雙臂松松將他攬住,下巴則沉沉地磕在他的肩上。
常歌笑道:「扶胥哥哥,這軟筋散,滋味兒不錯吧。」他雙腿將馬一夾,半是背著半是馱著祝政,破開夜色向建平城疾馳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談談錢幣設定:
1.參考了歷史上的「五銖錢」、「XX當千」、「XX二千」
2.諸侯割據,各地錢幣流通卻鑄幣形式不一,故存在「荊五銖」、「蜀五銖」這種說法
3.荊州梅相鑄大幣制,民間為區別俗稱「和察當千」
4.常歌183,祝政193
☆、軟筋
上次聽到這句稱呼,還是十幾年前。
自常歌長大了些之後,就甚少喊他扶胥哥哥。登基之後更是一口一個「吾王」,再也未如同少年時期那般,笑著走來,喚他一聲「扶胥哥哥」。
他和常歌第一個關於軟筋散的共同記憶是苦澀的。
祝政下了太學,恰巧遇見一身白色勁裝、在宮城練習長拳的常歌。他歪頭看著常歌打了一套,搖頭道:「你這打法不對。」
常歌方才一心都在長拳之上,並未注意到祝政來了,而且已經看了他許久。常歌回頭看到祝政,朝他燦爛一笑,眼神里儘是光彩:「扶胥哥哥。」
祝政見著了他,神色也稍稍鬆弛了些。
「我這不對麼?師傅只說我這長拳不夠安定。」常歌偏著頭,回憶著剛剛打的一套拳法。
祝政點點頭:「這長拳取自《道德經》,講究的是致虛守靜、至柔致剛。你倒一直是剛猛路子,反而失了這長拳本色。」
祝政直接握了常歌的胳膊,教他擺好身姿,還以身示範,告訴常歌一些細微中的不足。常歌似懂非懂地習了半天,只覺得耐心都沒了。
在被祝政細枝末節地教了幾次之後,常歌頗有些不開心,嘟囔道:「這長拳,倘若我不以師傅的打法來,就走我自己的套路,也未嘗不可。」
祝政直言:「本色打法更為玄妙,以不變應萬變,以至柔化至剛。不信,一試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