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隱極其擔憂地看了一眼丑將軍的右肩傷口,說:「驃下願為將軍開路,護送將軍回營。」
丑將軍點了點頭,說:「順便把先生也請走,咱們還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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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州。
江陵城。
世子將案上軍報一擲,怒道:「劉正、江衛二人幹什麼吃的!平白無故失了個夏郡!」
荊州大將軍甘信忠皺了眉頭,平靜道:「此乃示威。看來,吳國已表明了立場。」
世子大怒:「劉正已脫逃,那就將江衛給我細細的折磨,放到軍前杖打,讓他們的軍士好好看看,無能是什麼下場。」
「不可!」梅相立即說道,一時心急還帶出了幾聲咳嗽,「此次失守實乃劉正脫逃之故,切不可遷怒汪衛,更不可軍前責打……寒了將士們的心。」
世子揚揚眉毛:「將士守不住城,要心有何用?」
大將軍甘信忠聞言面色頗有不快,隱忍未發。
梅相嘆氣道:「世子……實非老臣多言,此次倘若聽從山河先生布局,吳御風將軍不回防夷陵,這夏郡……也不會丟啊。」
「山河先生區區三萬軍馬想守建平,還不允我有兩手準備麼?」世子問道。
「可他守住了。」梅相平靜說道。
程見賢立即朗聲道:「失了一半建平,算什麼守住。」
梅相斜眼看了一眼這位曾經導致荊州建平主營被血屠的將領一眼,這才開口說道:「建平分而治之,看起來荊州吃虧,實際鶴峰輜重要道和水路要地建平城俱在我方手上。益州軍三面開花,卻只留了個什麼也沒有的巴東和利川,先生之前就說過,此二處,送他們換和平也罷。」
世子聽他不住的先生先生,心中煩躁異常,怒道:「先生先生,我竟不知道,梅相的主公已然換了山河先生了?」
梅相低頭行禮,低聲道:「世子誤會。」
大將軍甘信忠見狀,出言勸阻:「世子,您之前送來的布陣圖。老臣自定衡陽之後已細細分析,此人運兵,著實詭秘、出神入化。無論是巴東二路偷襲拖住對方兵士、還是極少精兵護送鶴峰輜重,再加上水路潛伏,騙過對方二員大將,圍困建平城,深謀遠慮,環環相扣,就連老臣……都自愧不如。想來梅相也是恐冤了賢臣,這才多說了幾句。廟堂之上,所有爭議俱是為了荊州的宏圖,還望世子不要過於掛心。」
衛將軍程見賢鼻中輕哼一聲:「深謀遠慮有什麼用,領兵打仗,一點拳腳本事也沒有,接連被益州狗賊擒走,實乃我荊州軍大恥。」
世子贊同道:「最後一擒,還讓圍困大計全盤皆輸,建平分而治之。即使此人足智多謀,是個可用良臣,但實非可用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