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排子河,淹死人了?」卜醒問道。
常歌無語笑道:「哪是什麼淹死人,是你常哥哥自我犧牲,下那冰河去遊了一圈!避了人起來了,可給我哆嗦的……」
卜醒點了點頭:「嗯,那就是真的淹『死人』了。」
「可即是如此,你的幾萬大軍也不可能全假借宗族勢力行軍啊?而且,輜重也沒法兒明目張胆的運輸,否則新野地勢平坦,瞭望兵一眼便能察覺。」
常歌聞言,掩嘴一笑:「卜將軍啊卜將軍,我發現,你麾下,都是人才!」
卜醒聞言頗為不解,只皺眉望著他。
常歌自己笑得樂不可支,好不容易透過氣來,他說道:「我給他們分了勢力,假裝你是王家氏族的、要報仇;你是王家遠親、來撐腰的;你是王家外親、來仗勢欺人的;
又給另一邊指派你是龍家的、要百般抵賴說和自己無關、萬一說不過就打……如此這般分配了一番之後,各個將士無比入戲!邊吵邊打,還記得自己分配的宗親家族,好不熱鬧,看得我啊……險些又笑滾進西排子河。」
卜醒極為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至於輜重嘛,這個更好辦了。」常歌接著說道,「我弄了許多口大棺材來,輜重盡數都在裡頭,往西排子河一撂,如歌帶頭哭喪,大喊要為大哥報仇,要龍家全部人陪葬。」
「戲精!」卜醒簡短評價道。
作者有話要說:[1]司徒空,表字游心,首次登場出現在22章《良才》
☆、知北
常歌聞言不樂意了:「欸鎮北將軍,怎麼說我們如歌呢。我倒是聽說,鎮北將軍日日去那襄陽城辱罵,好不熱鬧啊!要論戲精,那還是鎮北將軍道行更深。」
卜醒聞言一樂:「你還別說,這種日日上門罵人的差事,以後可以多派我些,真是太舒爽了!想怎麼罵就怎麼罵,那襄陽駐軍就像孫子一樣,一個也不敢冒頭。」
常歌眼皮都不抬一下:「我聽說,您連人家祖宗十八代都罵遍了,夏天羅這也能忍……」
卜醒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我這還不是……做戲做全套嘛!不罵狠些,怎麼像嘛……那麼多他地斥候在周圍埋伏看著呢……」
常歌嗔怪地看他一眼:「你呀,就趁著別人有『不出兵』的軍令,可勁兒欺負別人。」
卜醒拍腿一樂:「奪我上庸的惡氣,這回我是出了個夠。」
常歌笑道:「咱倆這齣戲,兩面開花,唱地他們是一愣一愣的。估計無論是魏國、吳國、還是豫州,都還以為鎮北軍打算死磕襄陽城,沒想到,送新野魏軍歸西的棺材已然運到了南陽郡。」
卜醒拱手道:「建威將軍這招瞞天過海,唱的可真是好。」
常歌回禮道:「鎮北將軍接下來這招自投羅網,演的也著實精彩。」
卜醒擺手道:「哪裡哪裡,還不是多虧了鎮北將軍火燒連營、趁火打劫,不然也沒法兒逼的新野兵士全往漢水跑。」
常歌撇嘴搖了搖頭:「只可惜,為了等這西北風,可讓我在寒天凍地里冷了好幾宿,險些給我凍涼著了。」
卜醒笑嘻嘻說道:「凍涼著了,趕明兒讓你的先生給你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