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來。」尹子言簡短問道,「羊相在何處?」
為首的一位侍女伏在地上,連頭也不敢抬:「羊相正在後苑,同姜長史說話。」
尹子言邁開步子往後苑走去,直到他過了迴廊,這片伏倒的侍女才起身匆匆往另一方向走去。
後苑之中,片片竹林掩了一石制涼亭。吳國羊丞相拄著柳杖坐在廳中,旁邊恭敬候著的,正是吳國宰相長史姜懷仁。
「此先丞相於朝堂之上談及納賢之事,知北將軍未感異樣?」姜懷仁低聲問道。
羊丞相緩緩搖了搖頭:「看起來似乎是並無異樣。」
「如此甚好。」姜懷仁拱手道。
「即使如此,卻不知能如何招得……」羊丞相嘆了口氣,「我們與常將軍幾次打交道,均在戰場,朝中之人也鮮少與其有私交,難啊……」
姜懷仁拱手道:「周文王[2]多疑,不僅自己甚少面見諸侯,旗下愛將也均是避開諸侯,以免兵權勾結、威脅朝堂。」
羊丞相點頭認同道:「合該如此。否則,朝堂便都讓有兵權的人把持了去,還如何治國。」
一位小廝急急地跑來過來,在亭外停了腳步:「稟老爺,御史大夫尹子言來訪,現下就在□□候著。」
「喚他進來吧,和他說,以後無需如此多禮。」羊丞相說。
尹子言沒多會兒就走了進來,同以往鎮定睿智的步子不同,他急切地走近了涼亭,行禮過後便立即開口說道:「丞相可知此次益州軍建威大將軍陣前脫走之事?」
此一言讓羊丞相頗感驚訝,姜懷仁則低著頭,並未插言。
「我深覺此事有異,接連派了多個斥候,但益州軍口風太緊,全然探查不到原因。」
羊丞相眉頭深鎖:「軍前脫走,此乃大罪,常將軍不至於如此。」
他抬頭問道:「可知常將軍去往何處?為誰而去?」
尹子言沉吟道:「不知為誰而去,但他去往方向,正是滇南。」
作者有話要說:[1][2]吳景王、周文王,均為諡號。活著的時候稱吳王、文王,死後追諡「景」、「文」,周文王即祝政
羊相所提的「朝政由帶兵之人把持」在亂世實際上比較常見,如戰國時期、三國時期,許多都是在外是征戰將軍,在朝是理政重臣,此背景非本文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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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憐
羊丞相聞言頗感疑惑:「滇南之地,此前屬荊州管轄,後滇喬王遭暗殺、滇周王自立,便脫了荊州管轄。同益州之間,又有橫斷山天險,向來除了商貿更是鮮少交往。這麼多年來一直都相安無事,這是如何忽而要去滇南?」
尹子言補充道:「不僅如此,滇南之地距離益州軍臨時軍營三千餘里,常將軍不足三日即已到達,想必是不眠不休、一直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