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隱……」
孟定山還想叫住他,他的眼中俱是不解和神傷。
張知隱一語未發,邁開步子遠去,又匿入了錦官城沉重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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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逃亡之路終於走到了盡頭。再有幾步便是錦官城城門樓。
然而此次攔住二人腳步的,卻是常歌意想不到之人。
「如歌!」
常歌策馬馳近,一眼就認出了那個手長腳長高個白衣少年。他不由分說,立即翻身下馬,向前奔了幾步。
貪狼見狀,立即挾著祝如歌小小地退了一步。破軍帶著一溜精兵,立於他身旁。
此番,是常歌首次分清了二人。貪狼比起破軍,著實多了幾分殺伐之人才有的狠戾。
常歌疾道:「貪狼,你勿要傷了如歌。」
貪狼冷靜道:「將軍留步,完璧歸趙。」
「將軍!勿要管我!」
如歌焦急地喊著,貪狼的七殺刀在他脖頸上留下了淺淺的傷痕。七殺刀極快,淺淺的血色縫隙顯現許久,方才開始洇出點點黑血。
明明是剛割開的新傷,卻滲出黑血。祝政注意到了這細微的不同,心下生疑。
常歌見狀大驚失色,他立即喝道:「趙潭!你的刀拿遠些!別傷了如歌!」
邊說著,常歌摸了沉沙戟,想著在貪狼的刀拿開的一瞬將其制住。
破軍帶著的精兵望見場上劍拔弩張,俱將刀劍出鞘。一時氣氛緊繃。
「勿要衝動!先行退下!」
破軍喝道。為首的千夫長似乎還想說些什麼,破軍一個眼神,便都退至數十丈之外了。
破軍轉而朝向常歌,好言勸解道,「將軍勿怪,我與兄長俱無惡意,只想讓你二人留步。」
如歌立即瞪了眼睛:「你二人無恥!行此脅迫之事!」
他又看向將軍,喊道:「將軍快走,別再管我。我本就命不久矣。」
常歌皺著眉:「小孩子瞎說什麼。」
常歌迅速思索了片刻,對貪狼說:「你將如歌放下,我同你們走。讓先生一人離去。」
貪狼立即拒絕:「不可。世子說你二人俱留。」
祝政悄悄捏緊了拳。他開始在心中估算強取的勝率。
常歌低下了一貫高傲的頭,他輕聲道:「貪狼。你我平日相處甚好,今日算我求你,你縱了先生,我跟你回去聽從發落,要定罪要如何,我絕不抗爭。」
「不可!」祝政反對道。
如歌將眼一瞪,罵道:「趙潭!你也好意思!虧我家將軍次次茶餅都想著你,看看你做的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