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君安面上泛起薄紅,也不知道是喝酒喝的,還是被楚闌舟念紅的,他輕咳了一聲,轉移了話題:「新規與世家利益相悖,施行起來怕不是會遭到很多阻礙,我們要如何應對?」
楚闌舟晃了晃竹筒,笑道:「那我便以身化一把火,將那些攔路之人都燒盡。」
……
席上觥籌交錯,眾人酒酣耳熱,伴著絲竹之聲,吹噓著自己的功績。
大家都知道宴君安不喜這種場合,並不敢上前打擾,他一個人坐在角落,看著被眾人圍在中間的楚闌舟。
「今日高興,自當痛飲三大白。」
楚闌舟笑了笑,眼底卻只有一片淡漠之色,聽到有人勸酒,也不含糊,又是一杯直接下肚。
她不能再喝了。
宴君安看楚闌舟越來越紅的臉,皺了皺眉,有些不悅。
他想上前阻攔,卻被一道聲音攔住了去路。
念虛宗掌門面帶微笑,輕輕用摺扇攔在了他的面前。
「師弟,許久不見了,不如單獨聊聊。」
……
靈酒可不比凡間尋常的酒,靈酒連神仙都能醉倒,楚闌舟卻像是毫不知情一般,毫不節制,一杯接著一杯喝著,等秦星原發現她的時候,這小祖宗已經喝醉了。
秦星原看著楚闌舟七扭八歪倒在席上,嘴倒是很嚴,半個字都不說,只管悶頭喝酒,靈酒一杯一杯像是喝水一樣倒在嘴裡。
他忍不住扶額,將她生拉硬拽,拉出了席間。
楚闌舟被秦星原架著,吹了半天冷風,昏昏沉沉的腦子終於清醒了幾分。
她眯著眼睛,目光裡帶著森森殺意,看著面前人,看了許久才殺意散了些,慢悠悠道:「秦星原?」
秦星原早知道她醉得不清,也不計較,應了一聲:「是我。」
夜風涼涼,月光皎潔,穿過層層林間,在地板上留下婆娑樹影。
秦星原發現他早已許久沒有同楚闌舟獨處過了。
當年同自己翻牆飲酒縱馬玩樂的姑娘早已變成了如今人人望而生畏的魔尊,而自己,也從之前那個無憂無慮的紈絝子弟,變成了了如今的模樣。
如今故人依舊在,心境卻不復從前。
他面對著楚闌舟,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沉思許久,秦星原才開了口:「你能用劍了,太好了。」
他的聲音很低,散在空氣中,讓人分辨不清。
楚闌舟張了張嘴,想要說話。
火紅的影子從草叢中躥出,直奔楚闌舟而去。
秦星原眼尖,一把將那東西拎起,晃了晃,笑著同楚闌舟說:
「撿到了只狐狸,回去扒了皮給你做衣裳。」
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