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闌舟走近,勒緊了他的脖頸:「你既然說自己的仙人,仙人是不會死的,我且試試你究竟會不會死。」
現下他們靠得極近,楚闌舟也有機會仔細端詳這仙者的容顏。
他的眼瞳是純白色的,站在日光下,也有種妖異之感。此時雪白的皮膚因為無法呼吸充血而漲得通紅,那點純白向上翻著,分辨不清是瞳孔還是眼白。
楚闌舟可以輕易擰斷此人的頭顱,但不免會粘上因果。不過她有的是辦法對付他。
隨著力道緩緩增大,那仙人的反應也越來越大,終於,他伸手無意識抓了抓楚闌舟的手臂,連聲討饒:「壯士,咳咳咳壯士,我不是仙,我不是仙,求您饒我一命。」
楚闌舟鬆開手。
仙人歪倒在一旁,重重咳了起來。
符籙早偷偷用了,眼前這人卻不知道為何,這些符籙對他毫無用處。
正如此時,仙人眼睜睜看著楚闌舟低下頭,沒事人一樣撕掉了他在窒息中貼在他腰腹處的符籙,輕描淡寫道:「裝神弄鬼……」
仙人有些絕望了,給他符籙的那位大人說過這符籙借用了仙人之力,可以借天地之氣懲戒凡人,讓凡人受到烈火焚心之苦,用作威懾。
他沿路也用了很多,在很多人身上都做了實驗,證明大人所言非虛。
不過個體上也會有差別,有些人的忍耐力異於常人,符籙對他的效用便不會太明顯。
可不管再能忍痛之人,總歸會有點反應,從沒有人像眼前人一樣,雲淡風輕到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仙人往後縮了縮,茶盞因為他縮進床里的動作摔碎在地上,發出好大一聲脆響。
按照常理而言,早就會有小廝聞聲趕來檢查,可此時不管是屋內屋外,卻都靜悄悄的,沒有人來。
仙人恐慌至極,指著楚闌舟啜泣一聲:「妖,妖怪。」
但他過了一會兒,自己推翻了自己的說辭,又啜泣著安慰自己:「不,這世界上沒有妖怪,壯士,你是何人?」
楚闌舟:……
楚闌舟伸出手。
仙人縮了縮脖子。
楚闌舟面無表情收回手,淡淡道:「說吧,誰指使的你。」
楚闌舟不說自己的身份,仙人索性也閉嘴不問了,他行走江湖數十載自然知道江湖中不乏俠義之士,平日隱沒在人群之中,若是遇到了不好的事情便會站出來打抱不平。
仙人嘆了一口氣:「我少時便生出這副模樣,父母以為我是妖邪,不想要我,村長說,這是妖相,要將我祭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