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躺在床上。
說躺並不恰當,因為他四肢微蜷著,長發未曾束起,此時正如墨般披散在床上,懷裡像是還抱著什麼東西。
楚闌舟皺眉走近,才發現他不止是抱著,還在微微咬著。
他正小心翼翼咬著的那塊布料。
那是自己的內衫——
楚闌舟只覺得腦海里轟隆一聲,那根死死繃著的弦斷了。
想個屁的互相理解尊重,那是宴君安這種正道仙君才要考慮的事情。
她可是魔尊,她憑什麼要約束自己?
魔尊只會趁人之危,她俯下身,輕輕撥開了他被汗濕的墨發,看清了宴君安此時的情態。
宴君安不曉得楚闌舟回來,他微微睜開眼睛,淡色眼眸里並無焦距,顯然是疼得狠了,仙君的嘴唇被他咬到發白。
這點疼都受不住,當真嬌氣。
楚闌舟面無表情想。
果然是他偷偷動了手腳。
天道嚴苛,妄想代人受過只會罰的更重,哪怕他是天道親兒子都不行。
楚闌舟自己做的錯事自己承擔,她湊近他的耳邊,問道:「怎麼解開?」
宴君安被她捏著下巴,整個人都頗為狼狽,聞言卻只是側過了頭,並沒有回答。
這是不打算告訴她了?還是……疼得失去判斷能力了?
楚闌舟皺眉將他拽了回來,詢問道:「我是誰?」
宴君安眼眸渙散,並不回答。
楚闌舟快失了耐心:「你承擔不住的,快告訴我怎麼解開?」
「……」
根本沒有辦法交流。
楚闌舟拽著宴君安,心想要不要把他打暈過去。
天道懲戒當然不允許受過之人藉由昏迷逃避責罰,但代替受過者轉移懲罰的人卻是可以暈倒的,只不過這樣受過和代為承擔者都會承擔責罰。
但是宴君安是氣運之子,應該是可以……搪塞過去的吧?
楚闌舟指尖匯聚起一抹魔氣,打算實施。
宴君安卻在此時開了口。
「你是楚闌舟,是我的……」宴君安伸出手,輕輕攥住了楚闌舟的指尖,聲音細若蚊蠅,語氣卻異常堅定,「心悅之人。」
楚闌舟皺眉,愣在了原地。
宴君安的手極其冰冷,握在手中像是一塊寒冰。
他顯然很快也發現了這一點,有些倉皇地將她的手捧到自己的唇邊,妄想著用呼吸暖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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