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株梅花樹,此時不是花季,花瓣樹葉早就落光了,只餘下乾枯的枝幹。
此時,那枝幹顫了顫,有什麼東西輕輕落在了上面,又瞬間消失不見。
那是一片雪。
「啊,下雪了。」季承業感嘆道,「這倒是難得一見。」
憫川氣候溫暖,多暑熱,冬日倒是不常下雪。季承業早忘了上次看見雪是什麼時候,沒想到今年倒是出了奇事。
沒走遠的長老聽到他的話,下意識接了一句:「瑞雪兆豐年,是吉兆啊,掌……」
往日裡他說這句話都能得到賀極意的回應。現在開口也有些點想緩和剛剛緊張氣氛的意思,但他的餘光剛瞥到賀極意的臉色,就把嘴裡沒說完的話吞進了肚子,腳步匆匆慌忙離開。
……
人散盡了。
季承業人生地不熟,又不知道宴尊者帶自己過來是個什麼含義,頭頂上念虛宗掌門的目光太嚇人,他悄悄躲到了宴君安的身後。
「巫家主,還不走嗎?」賀極意眯著眼睛,看向還坐在原地的巫高叟。
巫高叟搖了搖頭,道:「勞煩掌門,只不過我也還有些私事沒有解決。」
賀極意笑道:「也對,畢竟這也是你們巫家人。」
「早說不是了。」巫柳就坐在血泊之中,衣衫早就被鮮血染紅,但能看出他的心情極好,壓根沒有外表表現出的那般狼狽,「多謝掌門,讓小生看到了一場好戲。」
「不必客氣。」賀極意應道,手腕卻是一扭,漆黑的摺扇快如閃電,直衝巫家家主的面門而來。
巫家擅術數,推演生機,卻不擅武,身體也羸弱得可憐。
是以巫家總會培養些不修行術數的修士,以補全自身缺憾。但今日巫家家主不知為何,竟沒讓小弟子陪在身邊。
賀極意出手極快,幾乎不給巫高叟一點還手的時機。
鮮血一滴滴落了下來,漆黑冰冷的扇骨停留在巫家家主的眉心,再也不能移動分毫。
「我以天道發誓……」巫家家主的手骨被摺扇穿透,扇骨沾染了血跡,落在眉心,像是在他眉心留下了一枚硃砂痣。
巫家家主慢條斯理,一邊咳血一邊沾著自己的血在半空中畫了一道符文:「至少此行的目的,我與你們是相同的。」
血色結界騰空而起,將整個執法閣籠罩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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