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坦然回視。
被如此清純不做作理直氣壯的坦蕩目光驚呆了的李芳婷：「……」
好嘛，原本就欲言又止, 現在更是止了又止，被對方的毫無自我認知更甚至於有了認知也不認的無恥（並不！）給震得完全說不出來話來了！
此時此刻，李芳婷才仿佛第一次認識了她單戀了好幾年的人的內在真面目！
「呵呵。」她最後只緩緩吐出了這兩個字。
夏白川輕飄飄的瞥了她一眼，似是沒有任何東西, 仿若虛無。
李芳婷立刻噤聲。
她背後冒出一層冷汗！
夏蘭舟對於華夏官方的態度實在太過溫和, 而對於她這個老同學……應該說是追求過他很長一段時間的學妹，更是溫柔耐心極了，就仿佛他一直都是當初的那個讓她心動的男人, 一個和不科學扯不上關係的普通人類。
這也讓她漸漸忘記了對方是一位能手撕天道的……神靈！
——沒錯, 就是神靈！
在之前與秦寶的互相套話過程中, 李芳婷雖然沒有得到更多的情報, 但她也知道了腕錶終端的用法, 並發現了輪迴者排行榜, 那神話榜上最頂端, 明晃晃的「夏蘭舟」三個字，讓她想裝作看不見都不行！
夏蘭舟一點兒也不在意自己在主神空間裡的情報被地球人類知曉, 反而默許了先讓地球人提前知道些什麼, 有點兒心理準備, 不至於到時候太過土包子, 萬一有輪迴者接受不能，直接被嚇出心臟病就不好了。
畢竟地球是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位面，他對地球總有幾分另眼相待的意思。再者說, 這次重返地球，他也有一個重新體悟一遍凡人的心境，讓他自身修為境界更加穩固的目的在。
所以在對待地球原住民這一方面，夏蘭舟的態度根本就不像神話階的強者面對螻蟻時的樣子，更像是在與他們平等交流。
但主神卻不一樣。
從祂有自我意識起，便是高高在上的主宰，祂的提升實力境界的方式與其他從底層修煉上來的完全不同，祂自然也不必在意那些恍若微塵的生命體。
在主神看來，輪迴者們都是他加速升級的工具，最多兼職一下他家舟舟開心的玩具罷了。
儘管主神看似被夏蘭舟改變了許多——那也只是祂懂得了如何將自己的真實情緒隱藏起來，以免引起他家舟舟的不滿，從而導致感情破裂什麼的，那就哭都找不著調了——根本無法改變主神一直以來都從未將人類或者其他生靈放在眼裡的事實。
作為主神分身之一的分身，夏白川自然也不例外。
如果不是夏蘭舟在場，夏白川單只那一眼，就會幹脆利落的讓膽敢對男朋友不敬的人類灰飛煙滅！
所謂的用眼神殺死你，其實也是真實存在的。
李芳婷並不知道自己撿回了一條命，她壓下心中不由自主生出的恐懼，擺正了姿態。
她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感受到，凡人與神靈之間的天差地別，也完完全全認清了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