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見他噸噸噸把藥喝完,也沒旁的什麼事情忙,陪著他在院子裡曬太陽。
按照以往嵇清柏看畫本子的經驗,宮裡娘娘陪著皇帝睡覺都只能睡半夜,雖然他萬分捨不得檀章身上的法力滋養,但為了活命還是得守規矩。
嵇清柏邊曬太陽邊想著什麼時候能夜夜與檀章同眠就好了,有佛尊的神海反補,不出幾年他應該就能修復元神,偶爾變回個男人……
……女人其實也行,就是胸能不能不要這麼大……
丫鬟知道嵇清柏不愛穿胸衣,倒也不勉強,十五歲的姑娘家家便敞著大片裡衣抬腿坐著,宮裡的太監來了,看到這麼一副光景,都有些被嚇到。
嵇清柏還知道要跪下來聽旨。
太監忙扶他起來:「娘娘現在可是皇帝跟前的紅人,折煞奴才了。」
嵇清柏聽著這話就渾身跟虱子攆過一樣,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埋著腦袋聽人傳話。
檀章似乎心情不錯,賞了他些東西,意思是今晚還要侍寢,讓他提前準備著。
聽說今晚又能一起睡了,嵇清柏可高興壞了,他謝了恩,樂樂呵呵讓自己丫鬟送太監出去。
夢魘閣外圍是一排青磚牆,嵇清柏剛來時非常喜歡牆邊的玉蘭樹,每天親自打理,如今已經盈盈開了好幾朵,花墜子吊過牆,在風裡晃蕩。
太監站在花下,抬頭看了一眼,對著丫鬟笑道:「娘娘倒是風雅。」
丫鬟低頭,恭敬道:「公公謬讚了。」
太監擺了擺手,又問:「藥有好好吃嗎?」
丫鬟:「每日服著。」
太監點頭:「之前的藥沒用了,這次換了一副,皇帝沒說斷就不能斷,你可得謹慎著。」
丫鬟跪下,磕頭道:「奴婢一日都不敢忘,公公放心。」
太監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那開著的玉蘭,朝著風裡嗅了嗅,輕哼了一聲:「還挺香的吶。」
檀章難得上朝,嵇銘在底下又是說南疆的元鐵將軍目無王法,又轉回頭罵北邊荊蠻欺人太甚,皇帝聽了半天,座上離太遠,丞相也看不清他表情,自然得不到回應。
「愛卿。」景豐帝終於喚他。
嵇銘立馬跪下,欣慰自己口沫橫飛了半天:「臣在!」
皇帝的聲音悠淺,平平淡淡的從高位傳來:「朕很心悅玉兒,她聰明懂事,你教的很好。」
嵇銘:「……」
身邊的太監彎腰送上了一把玉如意,嵇銘面色複雜地接過到了手裡。
景豐帝見他接了,才又道:「擇個良日,朕到時候會給她個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