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清柏張了張嘴,他問不出檀章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他上輩子在魂眼裡見了太多太久,凡人壽數原本在他眼裡只不過是螻蟻光陰,可正因為如此,檀章仍把這短短兩輩子的情誼都給了他一人。
也許神仙不覺,但對人間來說,卻是無比漫長。
嵇清柏惶惶然看著檀章的臉,他本該是逍遙神仙,有千萬年的無憂歲月,斷不用嘗這些愛恨離別,他被檀章拖入這無量劫數,竟一時不知是該愛還是該恨。
檀章臉色似漸漸起了變化,他皺著眉,兩頰坨紅,鼻尖覆了層薄汗,嵇清柏只肖看一眼,便明白佛尊這是長情毒發了。
解藥就在嵇清柏的袖袋中,但他並沒有拿出來。
檀章的眼中已滿是情慾,他的身子滾燙,貼著嵇清柏一心只想求得****。
嵇清柏輕輕笑了笑,他一時心魔似海,低下頭,貼著檀章的唇,低聲道:「小郎君,貧僧為你解毒,可好?」
神仙向來把歡好看得很淡,上輩子那一場周公之禮嵇清柏也只當是承了佛尊的情,無量與他不同,在佛境靈台清明,無欲無念,成了凡人倒是不必忌諱這些。
嵇清柏的心中猶如毒蛇吐信,他這般勾引,不知無情無愛的佛尊歸境後,靈台還能否清明如昨,不為所動。
檀章沒喝盂婆湯,當然記得上一世的舟中歡好如何曼妙,他此刻腿腳不便,樣樣都需嵇清柏主動,倒也別有一番滋味。嵇清柏的身子極漂亮,他四肢修長,脫光了在燭火下像塗了層蜜,只可惜胸前有一抹銅錢大的箭傷,很是刺目。
檀章裸著上身,一時分不清是長情毒發還是心念所求所想,他揉著嵇清柏胸前的傷疤,心知是自己親手留下的,既覺心疼,可又有幾分畸形快意,混雜一起更是激得口乾舌燥,慾火焚身。
陸長生配的藥自然是極好的,嵇清柏騎在檀章的腰間,後穴被塗滿了,檀章的指尖探進去,深深淺淺地做著擴張,嵇清柏很是意亂情迷,低頭與底下的人唇舌交纏。
佛尊的習慣倒是與上輩子沒什麼兩樣,當人時雖然性子暴虐,床笫間卻是柔情蜜意,徐徐圖之,嵇清柏這姿勢其實有些辛苦,勉強吞進了檀章的胯下巨物,卻是不敢再有動作。
檀章也不催他,掌心耐心撫過對方脊背,最後停在了嵇清柏的脖頸處。
嵇清柏就像一隻被叼了七寸的貓,恨不得軟成一汪水。
一時帳內翻紅浪,情慾滔天。
嵇清柏起初還壓著聲,後來便有些抑不住,他身子隨著慾海沉浮,兩臂勾過檀章的肩膀,吻聲嘖嘖,操弄著他的人似乎低笑著說了什麼,嵇清柏眼角含淚,長睫簌簌抖著,不肯回應。
檀章也不逼他,伸出舌頭,含住他左耳垂,故意細細舔過那枚洞眼,惹得嵇清柏哭的愈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