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等下要來?」鳴寰在絕頂峰大半年,被長生和嵇清柏養的很是不錯,大概是妖怪體質特殊,他竄個頭比長生還快。
長生說:「你別對大師這麼無禮,人家好歹幫過你。」
鳴寰不置可否,他等著長生喝完藥,兩人去上早課,果然在山路上碰到了南無。
後者對長生點了點頭,並未看鳴寰一眼:「你師父可在?」
長生恭敬道:「在呢,一早就起來修煉了。」
南無聽到「修煉」二字時挑了下眉,意味不明地問了一聲:「是嗎。」
長生不解其意,南無也不做任何解釋,與兩人擦身而過後便去了朧月堂。
嵇清柏打了半天的坐,靜心咒念了大概有三十來遍,還是沒明白為什麼夢裡會夢到南無,他最後有些放棄似地睜開眼,結果目光一撇,見著了門口站著的人。
嵇清柏:「……」
他一臉複雜地看著南無,也不知這招呼該不該打。
對方仍是艷如繁花似的一張臉,態度溫和有禮:「清柏君。」
嵇清柏覺得自己不該把夢境和現實搞混了,嘆了口氣,道:「南無大師。」
南無點了點頭,他走近了些,嵇清柏才發現今日對方沒有冠發,只簡單梳了個髮髻,烏雲如瀑,襯著雪一般的人。
大早上見昨晚的夢中人,嵇清柏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他是有些尷尬的,隱隱心裡又有點惱羞,但畢竟只是一場夢,他總不能把這情緒牽扯到南無身上。
照理說修道之人清心寡欲,嵇清柏自己又是玄境的天才,更是心無旁騖,從未動過凡心,哪想夢裡居然會出現另一個人的臉,嵇清柏自認不是色令智昏的性子,如今也有些不太能確定了。
南無見他看著自己,臉色變了幾遍,於是笑問:「清柏君在想什麼?」
嵇清柏定了定心神,淡淡道:「在想兩名弟子今日的功課如何。」
南無:「清柏君思慮過甚了。」
嵇清柏乾脆閉了嘴,覺得自己多說多錯,少說少錯。
兩人都不說話,倒也不覺得怎樣,嵇清柏閒看落花,正發著呆,頭頂突然一暗,多了只素白的手。
南無沒什麼表情地摘下了他頭頂的花瓣。
花香馥郁,嵇清柏竟一時分不清甜的到底是花還是他身邊的人。
南無與他離的極近,一低頭便能貼上臉,嵇清柏屏住了呼吸,只見對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唇瓣上。
嵇清柏朝後仰了仰頭,南無抬起眼,四目相對,嵇清柏先移開了眼。
「大師逾矩了。」嵇清柏咳了一聲,平靜道。